第一章 緣起(1 / 3)

空幽的環淚山,潔白的環淚花,被白霧環繞的日月陰沉壓抑,偶爾傳來淒戚的子規悲啼聲聲碎心.環淚山,此處有過多少不甘而委屈的淚,多少悔恨而痛心的淚,有可曾有過由心而出的血淚?奈何橋苦短,孟婆湯無味.誰是自願前往而誰有是被迫?誰走的坦然而誰又心有不甘?何人知曉.

冗長的隊伍延綿不絕,一個個模糊的身影緩緩前行,隊伍最後那清楚的人形在此處是這般突兀.蕭琴韻望著不知何處是盡頭的隊伍,不盡悲從心來.終究還是要投胎麼?終究還是要做一次人麼?思緒茫然無措的飄向遠方.

生前她是丞相千金,是南詔第一美人,是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詩詞歌賦無一不曉的才女,是眾人追捧的對象,眾星捧月中唯一的月。

未出嫁時,她總是如此快樂,在回廊上放肆的奔跑,在秋千上不住的歡笑,在花園裏同丫鬟門撲碟鬥草。女子總該是要有個歸宿不可長久留在家中.求親之人絡繹不絕.最終,在爹爹的安排下,她下嫁富商趙書翰,從此便隻是恪守婦德。至今她仍還記得爹爹臉上滿意的笑容,也記得聘禮的數量,婚宴的排場。

她並不清楚這婚姻之中是否所謂的深意,不清楚這是否僅是政治上的陰謀,可她卻不在乎亦不去細細思量,她所在乎的僅僅是趙書翰,自己的夫。她又何必思量,爹選於她的人又怎能有錯.

轉她嫁入趙府已兩月有餘。

"夫君.你這次北上何時歸來?"她亦深知身為一個婦人不該問這許多,但是她又怎能不問.

"三個月."趙書翰隨口答到.

"那..那樣久?"琴韻低喊,商人重利輕別離,難不成這便是她的結局,終日思君不見君麼?這才僅僅是新婚他便如此,這以後會如何?

趙書翰的眉頭不悅的微皺起."那你要我如何?終日無所事事陪伴你?為你梳發畫眉?

"不,不是.我..我.."

"罷了."趙書翰不耐的揮手.要蕭琴韻安靜"快幫我將衣衫整好"

"是"

一時無語,隻聽的窗外風吹過樹梢所發出的沙沙碎響.

"你要些什麼?"趙書翰底頭望著幫自己扶平衣角的她,總是如此唯唯諾諾.想當初她也是那般活潑,難不成嫁與自己當真令她如此委屈?

"怎麼?"蕭琴韻抬起頭來眼神茫然無措。

"我問你想要什麼?"眉頭再次皺起,難不成連他所說也不屑聽麼.

"隻要.隻要夫君你平安歸來便好,妾身不敢奢求其他."琴韻的頭再次低下.她怕.怕他皺眉.怕他眼中的不屑.自己當真是一事無成麼,除卻那些虛名自己所剩的也不過是一副皮囊而已.而這又有何用?

"少爺,馬車已備好."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打破這僵局

"恩"他轉身離去毫不留戀.留下她一人麵對這空闊的房屋及庭院.

時間飛逝轉眼已過三月餘。

“少夫人。聽說少爺今兒個便回府了,怎麼您不去迎接嗎?”小丫鬟緋兒將手中的茶點放在桌上好奇的看向低頭刺繡的少夫人。

“怎麼,是今日麼?"蕭琴韻驚愕的抬了頭,已過三月餘麼?自己度日如年渾渾噩噩卻也過了三月餘麼?

"我方才聽管家如是說&39;

回來了,他終於回來了。“快,緋兒,我要去迎接夫君”琴韻放下手中的針線,在菱形雕花芙蓉銅鏡前坐下。滿目的脂粉首飾卻因他的不在受了冷落,今兒個要再見天日了麼?

"少夫人,長裙要哪見是好?那件鵝黃儒裙如何?要麼用翠雲軒的胭脂?緋兒一邊幫琴韻將發綰成時下時興的墮馬髻,一邊唧唧喳喳的說個不停。而蕭琴韻卻不搭話,隻是坐著任她擺布,滿眼掩不去的欣喜.

格簡潔的廳堂內,趙書翰正坐於上座之上聽管家稟報這些日子家中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