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舟急忙鬆了雙手,他方才用力過猛,此時手一鬆,竟然僵硬的不能活動了,他急忙一邊使勁的甩了甩,一邊對張經緯說道:“好厲害的天音五雷掌!我是及不上你了!”張經緯也是累的氣喘籲籲臉色煞白,一邊喘著氣一邊罵道:“臭小子!還算你有良心,不然的話,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殺了你!”張一舟忽然間又想起了他是要留住自己的,想到此處急忙手拉韁繩就要騎上馬去,張經緯怒道:“行了!我不攔你了,把你師父的藥帶上,我跟你一起走!”張一舟聽了,驚異了半響,試探著問道:“我沒聽錯吧?”張經緯說道:“咱們武當一個頂尖的化勁高手就這樣損落,你覺得我會忍心嗎?”張一舟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那有!這頂尖高手我可不敢當!”張經緯冷哼一聲,說道:“說好了!我是暗中行事,治好你的傷我就回去!我是不會在江赤心等人跟前露麵的!”說罷便要從懷裏掏那藥盒,那知道他一掏之下,臉色忽然大變,說道:“不好!光顧著跟那大蛇搏鬥了,竟忘記了保護這靈藥!”說完便急急忙忙的向方才搏鬥過的地上尋去!張一舟也跟了上去,卻見在方才那大蛇噴毒的地方,藥盒竟真的掉在哪裏,藥丸散了一地,五粒藥丸全都被碾壓成了碎末,被毒液一淬,已經成了一片烏黑!張經緯頓時大驚,待在原地半響沒說出話來,張一舟反倒要好些,勸道:“經緯哥!你別難過了,我從決定逃走的那刻起,我就已經放棄這靈藥了!物極必反,陰陽互換,咱們都是從道觀裏長大的,怎麼又執著起來了呢?”張經緯沉聲道:“話是這麼說,可是我從來就沒有想過,真的不給你靈藥,哪怕你執意要去找那冷紫月,我也會跟著你把你的傷治好的!”說罷,清澈的雙眼中竟然映出了眼淚來,然後雙手抱住張一舟,說道:“對不起,兄弟!是我太固執了!居然害了你!”張一舟急忙說道:“這說的那裏話!隻是你考慮的是全局,而我隻是要圖那一時之勇!是我不及你,白費了你的一片好意!”張經緯忽然又推開張一舟,使勁的笑了笑,說道:“淨說的是假話!你要真認為我是對的,早就跟我回去了,哪裏還能弄的這一出!我這就回去了,忘塵師叔能給你配成的藥,我也能做到,咱們後會有期了!”說罷縱身一躍,便跨到了張一舟的劣馬上,說道:“你騎我的好馬吧,袋子裏還有些盤纏,幹糧,你也用的著!”然後,一夾馬背便狂奔了出去,張一舟目送著他離去,低聲道:“好兄弟!一路平安!”
這張經緯說走就走,沒有一絲的拖遝,給張一舟留下的馬匹上居然還有一把長劍,張一舟急忙取下拔了出來,但見那劍身秋水盈盈,寒意侵膚,他不由的讚了一聲好劍!張一舟想了想連日來的事情,卻是心潮難收!此時已經快要中午了,想到江赤心與對頭要在晚上碰麵,冷紫月極可能要去,便不再多想,縱馬狂奔,沿著羊角山山道絕塵而去!
群山茫茫,山路清冷,張一舟獨自一人走了將近一天才到了蛇山,此時已經將近傍晚,但見自己麵對的是一座屏風似的山巒,一眼望不到邊際。滿山的樹木野草,哪裏有什麼人影!張一舟不禁暗暗自責,心道:“我若是早一天來的話,還能有些準備,現在簡直是眼前一抹黑,哪裏去找紫月啊!”想到此處,又趕緊沿著山脈爬到了頂上,這蛇山並不怎麼高,不多時張一舟已經爬了上來,當下站在那裏四處眺望,卻見這蛇山果然名不虛傳,整條山巒盤旋而立,就猶如一條巨蛇盤在那裏,中間的山巒最是高聳,形如蛇頭。在那山巒盤旋的峽穀裏是那黑漆漆的長江水,此時四下無光更顯陰冷!張一舟又仔細觀望了半天,在遠處又隱隱發現了一些樓閣建築,想來便是那黃鶴樓或是留雲閣之名勝!但此時已經傍晚,應該是沒有遊人了!難道他們就約在那裏碰麵?張一舟如此想道。又急匆匆的向那樓閣悄悄摸去,一路張一舟屏氣靜心,卻是沒有發現什麼埋伏。不多時,已經到的那裏,他藏在一棵大樹後,向那樓閣裏探了一眼,這一看之下,張一舟隻驚的心髒砰砰亂跳,那閣裏竟然躺了五六具男子屍體,這些屍體個個高大魁梧,一身黑衣,竟然與那日裏在沔州城見到的黑衣先生的裝束一般無二!張一舟暗道:“難道江赤心要約的對頭居然是黑衣先生?他們已經打過了?那紫月到底來了沒有?”張一舟心中一片疑問。想到此處也顧不得許多,便徑直朝樓閣裏走去。來到樓裏一層,正欲要仔細查看這些屍體,卻見其中一具屍體上竟赫然插了一把峨眉刺,那峨眉刺纖細如眉,兩端帶刃,正是冷紫月的隨身之物!她若是走的從容,絕不會丟下那把峨眉刺的!張一舟想到此處頓時心中一緊,急忙把那峨眉刺拔了出來。四處環視,哪裏有冷紫月的人影!卻在門口的地麵上發現了一塊黑布,他又趕緊撿了起來,仔細一看竟然是冷紫月的衣袖,那天她離去時,正好穿著的就是這件衣服,還是她女扮男裝的那件!而這衣袖上被鮮血染紅了大片,“啊!”張一舟隻驚的倒吸一口涼氣,腦子裏一陣發蒙,急忙向樓外跑去,尋著那山脈便四處尋找了起來。也不顧是否有敵人的埋伏了。但任憑他把這山脈尋了個遍,連那黃鶴樓、八極樓、白雲樓、留雲閣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一絲的人煙,四周靜悄悄的,全世界仿佛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