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蛇鉤,攀崖薑是喜陰之物,長在山崖石縫裏,本就稀少。而這牛舌山並無什麼山崖,隻是連綿起伏的有些巨石山巒罷了。想要找這些藥物,甚是困難!冷紫月也是沒有辦法了,才來這裏勉強采些。從一大早的冷紫月就開始在山頂的石縫中尋找起來,到了午時,也沒有采的幾株。張一舟十分殷勤的跟在後麵,也是不停的尋找,但他武功一道雖然博學,對采藥卻是不怎麼通曉。隻累的他氣喘籲籲,臉色發白,也沒有采到一株藥草。隻急的他不停的拿手帕擦著汗。他便不禁的去看了看冷紫月,卻見她已經采了六七株蛇鉤草了,被她整整齊齊的擺放在竹籃裏。這山陰處潮濕,又正值午時,更是燥熱難耐!冷紫月也是一頭的香汗,她便不經意的用手輕輕的抹了一下。但見她這一舉手間甚是秀氣,那白皙的額頭被擦了一下後,便又有一些細汗粘在了上麵,更顯的嬌嫩可人!張一舟跟在旁邊,竟不由的心中一動,一股愛憐之意頓時襲上心頭,他便想要把自己的手帕遞過去,但猶豫了半天,卻是始終不敢。冷紫月發覺有異,便走過來問道:“你怎麼了?”張一舟急忙說道:“沒,沒事,就是看你一頭的汗,有點······,要不咱們休息會吧!”此時,冷紫月就在眼前,她身上那淡淡的處子幽香,夾雜著一絲汗味向張一舟撲麵而來。張一舟聞了,心神大動!心道:“她,她果然還是處子之身,我,我······”一時之間,在自己的心裏麵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想了半天,才暗道:“就算讓我跟她在這裏一直采藥,那怕采到地老天荒我也是願意的!就算我和她采的還是見血封喉的毒藥!”
正在這時,他忽然發現了在不遠處的一處山頭上,有一叢枯黃的草木,他便急忙的跑了過去。冷紫月看見了,說道:“張一舟,你幹什麼去呀?”張一舟道:“我看那山頭下邊,有一處草木,好像就是攀崖薑,我去把它采下來!”當下也不多說,徑直的攀上了那山頭。來到那石縫前,一看那石縫裏果然長著一叢藥草,那藥草一尺來高,雖已枯黃,但依舊能看出那葉子成對生,細長似竹,但比竹葉要寬,有葉脈分布。張一舟大喜,急急忙忙的就用匕首刨起了土來,也顧不得把衣袖沾了一片的汙泥,片刻便被他挖了一大把。張一舟碰著一大把的藥草便喊道:“紫月,我采了一大把的攀崖薑!”說罷,便走了下來,又順手的用衣袖擦了一下滿頭的大汗,那汙泥和汗水一攪,頓時成了一個大花臉。他獻寶似的把那一把藥草送到了冷紫月跟前,說道:“紫月!給你,這一下可不少了吧?”冷紫月看了一下他的大花臉,便不由的低下了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給逗笑了,但她看了一眼那張一舟手裏的藥草,便說道:“哎呀!這,這不是攀崖薑,這是灰春草,也叫臭春草,你看它的莖上是沒有小絨毛的!葉子也不太像,攀崖薑的葉子是沒有葉柄的,而且我要用的是根部,你再看它的根就更不像了。”說完,還從竹籃裏拿出來一株攀崖薑,讓張一舟看。張一舟頓時一陣尷尬,說道:“什麼?臭春草”,拿起灰春草遮羞似的聞了一下。那知他才聞了一下,便迅速的把那灰春草拿開了,連連的呸了兩口,說道:“還真是挺臭的!”冷紫月又把頭低了下去,似乎在偷笑。張一舟見了,心中一陣歡喜,心道:“我便是能逗她一時的快樂也是好的!”但隨即,冷紫月又抬起頭來,說道:“張一舟,都快一上午了,你去歇會兒吧!”張一舟說道:“我,我不累!”冷紫月忽然又看了一眼王通,那王通早就躺在一處山坡上,哼起小曲來了。此時見冷紫月看他,立即會意,跑過來,拉著張一舟說道:“一舟啊!哥哥有話跟你說,很重要的!”邊說邊把他拉到了一旁。張一舟不解的問道:“怎麼了呀?你都不一定比我大,怎麼還自稱哥哥?”王通道:“我比你見過的世麵多呀!你說你趕緊讓冷姑娘采完藥,就趕緊回去了多好。你添什麼亂呀?我知道你喜歡她,但你也不能礙人家的事呀?”張一舟說道:“我怎麼礙事了?”王通道:“咱們剛來的時候,都說過了,這采藥是分時辰的!她這藥就得早上采,現在都快中午了,你要再去添亂,小心她可又要發脾氣了!”張一舟想了想,說道:“她說過嗎?我怎麼記不清了?不過采藥確實是分時辰的,我倒是把這事兒給忘了!”王通道:“你那魂兒都擱她身上了,居然沒記的她說過的話,說實話,你小子到底在想什麼呢?”張一舟頓時吞吞吐吐的說道:“沒,沒什麼!你別瞎想!”王通不耐煩的說道:“算了,算了,我問你啊!你到底看上她什麼了?你知道她長什麼樣嗎?萬一要真是個醜八怪,你小子可虧大了!”這時王通已經把張一舟拉到了山坡下,離冷紫月很遠了,但他還是偷偷的瞄了一眼對麵。張一舟怒道:“你別胡說!”王通道:“你還別不信我,做哥哥的是為你好!”張一舟神色一下子凝重了起來,說道:“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老是戴著個麵紗,但我知道她一定是個好姑娘!就算,就算她臉上真的有什麼遺憾,我也認定了!”王通頓時讚道:“好,還真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你要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接著又說道:“你還沒說你到底喜歡她什麼呢?”張一舟想了想,麵色忽然變的沉痛起來,雙眼中一陣恨意,對王通道:“你就別打聽這事了!我,我不想說!”王通頓時惱道:“咱們之間還有什麼噎著藏著的······”但看了一眼張一舟的臉色,便知道隻怕是觸動他心中的什麼痛事了,隻好說道:“不提了,不提了!”說罷,就又躺在山坡上,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