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一陣響動,一個沙啞激動的女聲驚喜地喊著:“小姐,小姐,你還活著,真太好了小姐還活著……”說著放聲大哭了起來。
我忙叫道:“別哭了,告訴我你是誰?怎麼會關在裏麵?是誰把你關起來的?”
那女子嗚嗚哭個不停,我等她情緒稍稍穩定下來又問了一遍,她才抽泣著說:“小姐,我是您的賠嫁丫頭雁兒,您不記得雁兒了嗎?雁兒跟著小姐出走讓小姐受傷,生死不明,爺就把我關起來,說如果小姐有個好歹就讓雁兒給您賠葬。”
我聽得火起,這個可惡的張朝光,還說對獨孤鴻怎麼好怎麼好,好到將人家的賠嫁丫頭給關起來,還要活埋人家,真是喪盡天良。
我說:“你別怕,我放你出來。”回頭想叫那小丫頭找人開門,卻發現人已經不見,想是通風報信去了。不管她了,四下裏看了看,撿起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對著門上的鎖砸了起來。
“砰!砰!砰!”的響聲在靜寂的園中傳出很遠,終於將鎖砸開,累得我氣喘籲籲,這個獨孤鴻的身子也太弱了點吧,一點小活竟累得滿身大汗。丟下石頭抬腳走進屋子,一股子黴爛味衝得我直想吐。強忍著惡心四處看去,隻見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麵、骨瘦如材的人形倒臥在一堆爛草堆上,看見我強撐著爬過來抓住我的衣裙嗚嗚哭個不止。
我看著心酸,艱難地彎下腰想拉起她,她抬起頭看到我的肚子嚇得趕緊鬆開手:“小姐,您怎麼了,懷孕了嗎?”
我歎口氣:“是啊,就快六個月了。你能走路嗎?”
雁兒艱難地爬起來,搖搖晃晃地,看著不忍伸手去扶她,嚇得她趕緊搖手:“不要小姐,雁兒自己走。”
到了門外,陽光刺得她用手捂住了臉,我這才看清楚,這丫頭滿身是傷,一股怒氣直往上衝,對這麼一個弱女子下這麼重的手,又關了幾個月,看樣子也沒好好給她吃東西,見她東搖西晃的樣子,象一陣風都能吹走似的,對張朝光的厭惡更是又加了一層。
我拉著她在一個石條上坐下,她身上的味熏得我直反胃,卻也沒有辦法,看她的樣子一時又走不遠,隻得用手娟捂著鼻子。
好一會才適應,雁兒看著我又抽抽咽咽地哭了,我皺眉站起身來,向前走了二步,問:“可以走嗎?”
她趕緊擦擦眼淚顫微微地站起來,歎口氣認命地上前扶著她,雁兒又想躲開,我不耐道:“好了,趕緊走吧,回房洗一洗吃點東西,有什麼話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