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煩悶不已,董氏也懶得再看這一群礙眼的女人,隨意訓了兩句話便把人全都遣走了。
回到房間,董氏便整個懶散的躺在了貴妃榻上,身後一個婢女捏著肩,腳下還有兩個婢女捶著腿,舒服得她直打盹兒。
忽而,一聲尋常的鳥啼響起,董氏卻是猛然睜開眼睛,隨後疲倦的揮揮手,“你們都退下吧,我且小憩片刻。”
“是,奴婢告退。”
關上房門的瞬間,一抹黑色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房間中董氏的麵前。
“奴才給主子請安。”
“免了,快說,那老貨是不是已經死了?”董氏迫切的問道。
那黑衣人卻麵露難色,遲疑道:“回主子,方才絕殺門傳來消息,說是……任務失敗……”
“失敗?!這怎麼可能!”由於太過驚愕,發出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刺耳起來。
滿心的期望落空,本就心情煩躁的董氏此刻麵色更是難看得不行,“怎麼會失敗?絕殺門不是從無敗績的嗎!”
難道西廠真就如此厲害嗎?連絕殺門都奈何不了?
想到這兒,董氏隻覺眼前一黑。
沉默了許久,董氏方才稍稍緩過神來,有氣無力的問道:“那那筆傭金呢?可曾退回?”
“絕殺門那邊說……此次他們損失了兩名銀牌殺手一名金牌殺手,損失慘重,所以那筆傭金便……便不退了,作為他們損失的一點補償……”
對方是威名赫赫、叫人聞風喪膽的絕殺門,即使明知對方存心想要坑了這筆黃金,他們卻也無可奈何,胳膊擰不過大腿,這啞巴虧他們吃定了!
懸在她頭頂的那把刀沒給她清理了,那麼一大筆黃金也拿不回來了,簡直比賠了夫人又折兵還要“慘無人道”!
這下子,董氏直接就一口氣沒緩上來,果斷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臨失去意識前,滿腦子都是她那大把大把,金燦燦,一去不複返的金子。“主子這招兒真是夠狠,看這次還不氣死那毒婦。”魘隱惻惻的笑道。
那女人平日裝得是無比端莊賢惠,哪知道這一調查,嘖嘖,這心腸之狠毒,手段之毒辣,估計比之宮裏的那些蛇蠍美人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宮九手裏拿著錠金子,嘴角彎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轉而隨手一甩,那金子便穩穩的落在不遠處一個裝滿黃金的小箱子裏。
“將這個送去給妙妙當零用花花,順便跟蘇大人說一聲,將妙妙接過來。”
魘嘴角微抽,跟了主子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發現自家主子竟然如此財大氣粗,想到自己和冥那家夥幾乎每個月都要被主子找出各種理由“克扣”一些銀錢,心裏的悲傷瞬間都逆流成河了!
哎,不想了,想多了都是淚……
不說去到蘇府見到冥相互“交流”了一番的兩人是如何憂桑如何“抱頭痛哭”,卻說蘇妙菡乍一見到這一箱子黃金,驚訝的同時也不由的有些疑惑,隨後聽魘講了這筆黃金的來曆,頓時一雙漂亮的大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兒,活像隻偷了腥的貓兒,可愛極了。
自這一日起,蘇妙菡便開始了每日去到宮九府上由他親自教習武功的旅程。
平日裏對蘇妙菡總是無限寵溺、有求必應的宮九,在教習武功之時卻嚴厲得像是變了一個人,要求嚴格近乎苛刻,每每都將嬌生慣養從未吃過半點苦的蘇妙菡給折騰得苦不堪言,看得魘等人都有些於心不忍了,可他卻從不肯退步半分,哪怕每次看到她累得站都站不起來,哪怕看到她受傷流血,哪怕心裏也在擔憂她會怨恨他太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