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在歡談暢飲,玉兒突然闖進來。
一眼看到正飲酒的黃鶴,喊叫著朝他跑去:“鶴哥哥,原來你在這裏,我找你好久都找不到。”
玉兒又一眼看到黃鶴身旁的小惜,一下子哭出來,指著小惜大喊:“你是不是專門來看她的?我聽說你都往這裏跑了好幾趟了!”
小惜不喜歡這樣刁蠻無禮的姑娘,更不喜歡被人當眾指著吼,一下子沒了胃口。
“我吃飽了,先出去轉轉。”小惜起身準備走開。
“小惜,你去哪裏?”黃鶴也立即站起來,抓住她的胳膊。
“我隨便轉轉。”
小惜推開黃鶴的手,走出門外,黃鶴也不顧眾人疑惑的目光,緊跟著走出來。
玉兒也跟上他們,“你們去哪裏?”
“大雷小雷,看好大小姐。”
黃鶴吩咐一句,便抓起小惜的手飛上房頂,又往前飛奔一段,確定玉兒沒跟上,才停下來。
“你要躲我,還是躲玉兒?我送你的簪子為什麼不戴了?”
黃鶴盯著小惜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
小惜覺得這真是麻煩的問題,得慢慢跟他說清楚。
她拉著黃鶴坐下來,風呼呼的吹著,屋頂上有些寒意,樹枝搖搖晃晃,在月亮下有他們兩人淡淡的影子。
黃鶴把袍子脫下披在小惜身上,靜靜看著她,等她說話。
“我害怕夜晚,也害怕呼呼作響的風和月亮下搖擺不定的影子,可是和你在一起,我一點也不害怕,反而覺得風吹的很舒服,很安心。但是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喜歡,因為也許和別人一起,我也是這樣的感覺。你能明白嗎?”
小惜此時的感覺就是這樣,於是說給他聽,不知道他能否明白,但希望他會明白。
“你是說你跟我在一起和跟別人在一起一樣?這是拒絕嗎?”
黃鶴心下有點失望,但盡力不表現出來。
“我現在對你的感覺,就像是朋友之間相處一樣,自由、開心,我不知道以後會是怎樣,但是現在,我覺得我們隻是好朋友。我們要對彼此誠實,要給彼此自由,不為了所謂朋友情麵說違心的話,做違心的事。
如果有一天我喜歡上你,我一定會告訴你;如果有別的姑娘喜歡你,而你也喜歡她,我會替你高興。還有,如果我喜歡上別人,我也會對你誠實。”
小惜都沒覺察到自己說的這番話有多讓黃鶴震撼,她隻是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心重重的顫了一下。
黃鶴看著眼前的姑娘,眼睛越來越亮,他更喜歡眼前這個小大人一樣的姑娘了,喜歡她說的這種彼此誠實的感覺。他驚訝這麼一個不諳世事的姑娘,怎麼這般灑脫,怎能有這般的感情高論。
他看著小惜,忽然覺得很平靜,很開心。他想,不論她喜歡與否,不論她需不需要被等待,他會始終如今日一般,照顧她、陪伴她。
於是黃鶴笑著說:“我明白了,我會等你。”
“我不要你等,不要因此耽誤你。”小惜立刻反駁。
“耽誤我什麼?”
“你叔叔不是讓你娶玉兒嗎?如果你們兩情相悅,可以早日成婚啊,這樣對你的前程肯定有幫助。又或者你喜歡了別人……。”
黃鶴不悅,打斷了小惜的話,站起身來說:“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和玉兒隻是兄妹,我也不會靠婚姻來換取什麼前程!”
小惜沒料到黃鶴如此反感這些話,她趕緊站起來,看著黃鶴挺拔的背影,不知道說什麼好。
“以後不要再提玉兒,也不要再提前程之類的話,我當她是我的親妹妹。把簪子拿出來。”黃鶴說話像命令。
小惜從懷裏取出簪子,黃鶴伸手拿過去,認真的插在她的發髻上。
“就算是朋友,我也要你幫我保管這個簪子,你不許取下來。”
小惜看著眼前這個男子,心裏不知是喜是憂,她在心裏默念到:千萬不要為了我耽誤你的終身,我怕我賠不起,希望你早日找到和你兩情相悅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