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死前告訴你的話,你有想過去拿回來嗎。”繞了這麼多圈,終於說出了真正的目的。
夏末:“不,我很好,不需要,也不想要不屬於我的東西。”說這話的時候她目光透徹,神色坦然,沒有一絲不滿。
裴懷遠看著她突然笑了。
“嗬嗬,你還真是和你母親一樣呢。”這個孩子與她母親當年一樣,對利益有超乎尋常的淡然,不驕不躁,不愧是母女,但是,心還是太軟,早晚要害了自己。
他的目光時而鋒利,時而溫和,最後不知道想到了誰,變得陰沉幽暗。
其實對於他所說的話,她不是沒想過,但是最後還是放棄,那樣做傷害太大,她也不想讓有些人傷心。
“我聽小周說,你答應裴昱的邀請,作為他公司的金融顧問。”
夏末:“是,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裴昱為什麼會自己出來創業我也不想問,但是,您不會做出危害他利益的事對嗎?”
她其實是疑惑的,裴昱竟然沒有繼承榮圖,而是自己創辦了建途,中間不管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但最後一句是她想問的。
裴懷遠:“他是我兒子。”這句話充滿了肯定,也變相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我也老了,很多事都力不從心。裴家的水太深,我怕他一個人應付不來,這也是提前讓他適應。”他緩緩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成也裴家,敗也裴家,狼多肉少,他是我的兒子,我是希望他能獨自承受一片天,但絕不是想要他成為第二個我,這種心情,你能理解嗎?”
其實,他的身體早就外強中幹,底子已經被挖幹。身體完全負荷不了高強度的精神投入。
他從隨身的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件夾,遞給夏末。
當翻完這份文件的時候,夏末心中劃過了然。
“您知道自己撐不過,還設計讓榮圖吞並建途,讓建途拿到這剩餘流動的股份,再把自己的股份轉讓給他,讓他增大自己的籌碼。你這麼做,您想過裴昱嗎?”
“正是因為想到他,所以我才要這麼做,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哪怕他最後接受不了,都必須麵對。”說這話的時候,他臉上滿是疲憊。
夏末:“您這麼做在我看來是毫無意義,如果他知道,不僅會怪您,還會怪我,我是幫凶,害他父親放棄最好的治療時間。”
他這才抬眸正眼看著他眼前這個女孩,他知道她在m國華爾街混的如魚得水,隻是沒想到,僅僅通過蛛絲馬跡。她就可以推斷出他所有的打算,真是後生可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