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進來便先聲奪人,“我道是多大個事,規矩是給外人立的,少城主許久不回家便拿自己當了外人?我薛青第一個不同意。”
“舅母。”張登輕聲恭敬道,瞬間溫順的像個秀才。
“你個小沒良心的,這一走就是三年,也不知道回來看看,還記得我這個當舅母的呐?”說罷便是要去揪張登的耳朵,而張登不躲反而去迎,獻媚般把自己耳朵呈了出去,還生怕其伸手揪著累,便矮下身去配合,這模樣可真是怕到了極點。
“哪敢啊,我這不一回來就跑來見您了麼,輕點,鬆手,手頭沒個輕重,下手可真狠啊。”吃痛的揉著發紅的耳朵,小聲埋怨道。
狠狠的剮了張登一眼後道,“看你帶人來的,給你留點麵子,看一會我怎麼收拾你!”說罷,側過身對著小白等眾人端莊道,“既然是登兒帶來的客人,便沒那麼多規矩,當擱自己家玩,輕鬆點。”一招手,身後那四位婢女便擱置了眾人衣衫,也無暇東青那一襲黑袍,跟著她一同出了門。
小白一眾人看得張登有些發毛,太多的疑問卻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還是東青率先打破了沉默,一如既往的沉悶,隻道一聲:“小白,我還用先回去麼?”
然而沒人理他。
“難怪這小觀園能在定都城紮根,並且開得風生水起。”小白感慨道。
“那是你親舅母麼?”卻是柳雲修問的有些深度。
“你舅舅心可真大。”好死不死小白接了話,一句玩笑卻是做了解圍,張登氣不過便伸手給了小白一拳,罵了聲滾,換來了輕鬆。
張登領頭走出了屋,眾人隨其後,不忘慢緩兩步並行後,道一聲,“邊走邊說。”
跟著張登也不多做閑逛,由著後門走了出去,正詫異怎麼出來了,就聽張登擱置了閑話開口解釋道,“真正的小觀園在前麵呢。”
門外碎石小徑,崎嶇蜿蜒,不知不覺中走了很久聽了很多,卻依舊不知道該走向哪裏,不由得打斷張登的閑言碎語,問道,“這要走到什麼時候,那小觀園到底在哪呢?”
張登微詫異,後神秘一笑,率先走出兩步,轉過身背對著身後百畝良田雅居數間,長聲道,“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小白無所謂張登的故作高深,聽的懂,隻沒好氣咬文嚼字道,“說好的小觀園呢!”
張登一攤手,別問我。
“走累了?”張登不再打趣,問道。
小白沒好氣道,“你說呢。”
“那就再走兩步,聽見古箏了麼?就在前麵。”遙向一指,是一處小別院。
小白妥協,而轉過身對著身後道,“幹嘛呢,倒是快些跟上啊。”卻是那一襲黑袍的東青與柳雲修落在身後晃晃悠悠。
“好。”柳雲修喊道。放下了衣袖掩蓋了手臂上的繃帶,活動下手腕竟能自如,直歎聲神奇。
東青將卷繃帶收回黑袍中,輕聲道,“跟著看戲,別耍花招。”說罷便快步追了過去。
隻留柳雲修揉著手腕苦笑不已,直歎,這都什麼人啊。
……
一處籬樁別院,獨影小樓,映著夕陽斜影支離破碎,二樓門旁,青衣古箏香薰,沉醉其中,再抬首望映紅,鬢飛雙頰優柔纏綿,不知思緒紛飛,隻望眼。
小白輕咦了一聲。
“怎麼了?”張登轉過頭問道。
那人兒,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