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就在那裏,也許我可以走出去看看,應該……
柳雲修如此想到。
端著疼痛稍緩的手腕緩步走了過去,院牆上僅有的一扇門,毫不設防誘惑著自己。
忽聞掠空聲,轉過頭隻見身後樹冠上坐落著一隻鷹,似曾相識。
柳雲修笑的很不知所謂,想來那所謂的大黑就是它吧。
撇過頭,殘留一個神情,仿佛不可置信的說著,你想攔我?來啊。
試著踏前一步。
大黑舒展開雙翅,撲空抖羽俯衝下來!迎著柳雲修的背影撲殺過來,太陽下的影子已然重疊,驟閃翻身,翅尖的鋒羽擦著柳雲修的耳朵劃出一道血痕,輕拋一點竄上了天!鷹啼長鳴喝殺三聲,掠地金爪開,端立於牆簷門上。
轉過頭,鷹眼微眯……
柳雲修無意識倒退半步,看著那雙微微眯起的鷹眼,仿佛回應著自己那絲挑釁:我來了,你再走一步試試。耳朵異癢,伸手撫上一手溫潤,再抬眼,血稠一片。
咬緊牙關咽下這口無言的驚慌,掩飾著滿腔的咒罵,轉過身看向那並未關嚴的屋門,小白和顏悅色的模樣,這他麼該死!見鬼,這些都是些什麼人啊!人如此,就連這鳥都這麼邪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柳雲修緩緩後退,平息著情緒,梳理著這一切的不可思議。
……
張登找了個借口脫身,受夠了毫無意義的對話敷衍,在那位宋家小姐毫不掩飾的不悅下,自顧離去仿若不查。
這次回家,帶著一絲虧欠,在自己父親麵前硬是不敢生出逆反之心,想讓我做什麼也就遂了他願,可他那交代後事般的語氣,和時不時的歎氣扼腕嘮叨著林林種種,著實讓張登壓抑的仿佛抗起了一座大山!
自己的雙重身份都不知該如何解釋,攤牌的結果不敢想象,斷絕父子關係都算是輕的,就怕一聲令下把我抓起來關進大牢,沒了我,山裏的弟兄可還扛不起大旗,就怕下麵人亂了心,再壓不住,這遭殃的可是定都城啊!
最苦莫過於有口無言,不能說,更說不得。
正滿身的死灰色陷入低惆時,忽聞一道破空聲,好奇將自己拖出灰色泥沼忍不住抬頭張望,隻見一道如電般的黑影衝天而起,長鳴喝殺三聲,展開雙翼竟是一黑羽大鷹!不見停留翻身俯衝而下!
那落下的位置,竟在自家的院子裏!
快步上前。
看到了!那鷹此時就立於自家的院牆上,方離得近才仔細打量開來,雪爪星眸通體黑羽如披得一身鐵鎧,讚美之詞無以言表,品相好的嚇人。
隻見那鷹側過頭看到了自己,然後又扭了回去,仿佛並未把自己的出現當作一回事,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存在,被輕視也不由得再讚一句,傲的不可方物,再好奇是什麼讓他如此好奇,這才順著大黑目光的方向看了過去……
頓感絲絲眼熟,微眯雙眼,感覺在哪見過,擰眉深思,難不成莫不是?怎麼可能,腰間那枚玉佩晃入了眼,頃刻間咬緊了後齒,攥緊了雙拳,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認錯。
那年城破,滔天的大火迎上了夕陽,染紅了整片天,僥幸的自己躲在黑影中幸免於難,寒風中熱浪下,一架拖著兩道沉重轍印的馬車停在了城門前,在火光的照耀下從馬車中下來兩人,背負著雙手迎著血築的熱浪說著什麼,隻瞧到年老的那位遞過去一枚玉佩,火光下的青碧色異常矚目,年輕人雙手接過,與此同時大禮鞠躬,不敢抬頭的恭敬下,那老者一揮衣袖,輕撩下擺邁著撼天動地的八爺步,放聲長嘯三兩言!走進了城門迎上了那焚天巨浪,頃刻間被吞噬得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