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白打開屋門,小黑貓一溜煙率先跑了出去,小白打著哈切拖著一身懶散骨頭,夾雜著倦意晃悠悠的走出來。
眼睛還未完全睜開,若不是小黑貓一大清早的撓門亂叫,小白是說什麼都不會起來的,昨晚見了張彩的雙親,也就是定都城守將張衡,盤了盤道,虧的是自己扮處世未深,婉言道一聲不想相告,便直挺挺躲了過去。倒是在飯桌上與張彩一唱一和間的吵鬧,讓張母看自己的眼神有些異彩漣漣,不敢深思。
一聲親昵說道:“跟我家彩兒差不多大,也就不見外的喊你聲小白,家是哪裏的啊?”張母許氏也不顧及之前的盤道,在她看來那全是一點用都沒的客套話,起身倒一杯酒,小白連忙受寵若驚,這才緩坐輕聲問道。
小白端起那酒杯嘬了一口,“齊都淵府人士。”小白回答道,這套說辭卻是那便宜姐姐,齊載雪給的身份,薑姓並非薑國無二,而齊載雪也不知小白的真正身份便擅自給出謀劃策,給小白和東青想好了合理的身份。
許氏恍然大悟輕哦了一聲,再夾一筷菜給小白,心道原來如此。
齊都的淵府並非是一個地名,而是一塊封地,是當今齊國淵親王李紫檀的封地,為人和善親民是國君的左膀右臂,至於為何小白說自己是淵府人士,張母會感歎原來如此,隻因為淵親王大行四字‘招賢納士。’
想來,一個是小白的背後有能力,再就是小白自身有能力。兩者均不容小覷。心底的念頭正冉冉,卻是聽聞這回答後更甚。
“那不遠千裏來定都城又是為了什麼?”許氏也無暇顧及這問的尺度,想來也是有張衡的授意,一個婦道人家問問家常理所應當不是麼。
小白麵色訕訕苦澀一笑,卻是轉過頭掃了身旁自顧自喝酒吃菜的東青,這一神情被人瞧了去,搖頭做無所謂別人怎麼想的模樣,道:“家兄不想成為家族聯姻的籌碼。”
東青咀嚼的動作為之一頓,稍見愕然轉瞬即逝,卻不敢暴露一絲神色,隻是心中惡狠狠想到,小白你這崽子可真敢編!
許氏神色一凜,頗有些不自然,自顧嘬一口杯中酒,卻不小心被嗆到連聲幹咳。
隻留小白心道,大家族不外如此。
客套的閑聊,寒暄的說笑,就著一杯又一杯的祝詞酒,最後小白迷迷糊糊回的客房,隨後便一概不知。
伸了伸腰身,喉嚨中不自覺暢快的呻吟出聲,正巧府中丫鬟端著洗漱水具走了過來,輕聲道:“公子早飯已經準備好了,洗漱好了請隨我來。”說罷便候在一旁。
小白接過盆水,一捧清水撲麵,爽快!
拿過手巾擦拭,恍然間回到宮中歲月,放下手巾說道:“前麵帶路。”
隨著小丫鬟的一愜身,便信庭散步跟在其後麵,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自家院子遛彎呢,那叫一個自得怡然。
……
隻知盛夏卻不知幾月,隻感熱。
手裏也沒個折扇,瞧瞧自己這身行頭還算瞧得過去,咋就忘了弄柄扇子呢。烈日炎炎,拂袖抹了抹額間汗,微眯眼去看那大太陽,卻是心中咒罵一聲,該死的。
剛踏前半步,卻不料突然被人撞了個滿懷,本就沒那寬闊的臂膀,說聲弱不禁風都不算貶義,這一下著實不輕,腳下一滑徑直仰倒在地上。
身上被壓一團軟肉。
“疼疼疼……”那團軟肉晃晃的跪坐起來,小手揉著額頭卻是與小白的腦袋相撞,口中癡癡絮叨著,仿佛多說說,就不疼了。
小白這身子雖然弱不禁風,但卻不是脆弱不堪,憑的是在鬼穀老兒手底活了兩年,疼痛什麼的一個大男人再跟眼前這小姑娘一樣叫喊出聲,著實有些說不過去,更何況東青哥又不在身旁裝給誰看?
拍了拍身上浮土,這時身後的那小丫鬟連忙上前扶起那還跪坐在地上的姑娘,恭敬著安慰著,“宋小姐,沒事吧,”
還是揉著額頭,由著丫鬟攙扶起,帶著些小刁蠻掃了眼撣著衣衫的小白,氣哼哼道:“你誰啊!走路不帶眼睛的?撞了人連聲道歉都沒有!沒教養。”竟是由不得一絲委曲,哪怕這是她自找的,聽其言就夠將其打上一‘刁蠻任性’的標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