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於應對。
“沒什麼可拿的,跟我走。”小白隨手將那紅酒葫蘆纏在手腕上,四下打量著,想去書房將那本《撼帝內經》一並拿走,卻發現火光已在書房上燃起,罷了。
此時不見小黑貓的身影卻是有些心急,而目光掃到不遠處紅楓樹上的大黑鳥時,心中了然。
此時方才發現那所謂的火龍,不過是一群翅膀上燃燒著火焰的小蟲,避重就輕殺而不死,蠶食著那被白色磷火灼燒的房屋,而在房屋上的停留之際火焰卻瞬間沾染其上,風助火勢,不過盞茶間,鬼穀小院猶如火的樂園。
看見鬼穀老兒從藥房中走出,抬眼間火光一片,皺起了眉頭瞬間壓抑。
“走!”小白一把扯住東青,兩人在火光的掩蓋下,悄然溜出了小院,站在雪堆前,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決定將齊載雪一並帶走。
心生憐憫?不……
此時的累贅也許會成為自己複國的籌碼,扒開雪堆露出齊載雪那有些青紫的臉龐,扭開手腕上纏繞的酒葫蘆,捏開發紫的嘴唇,將酒喂下。
雪依舊在下,看著青紫色褪去的臉頰重歸紅潤,雪花落在其臉頰上不散不化,輕啟朱唇呢喃癡語,發絲淩亂醉眼朦朧,仿佛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到嘴中卻化為嬌喘,時間緊迫間卻讓小白對這齊載雪的麵容稍顯迷醉其中,想來妖嬈也不過如此吧。
東青上前一把將齊載雪背在身後,轉頭看向那小院中火勢愈演愈烈,火漲風勢隱約間呼嘯可聞,與小白沒對話,隻是緊隨其後,一頭紮進林海中!不見蹤影……
“東青哥,如何跨界離開?我不希望聽到我不想聽的回答,拜托。”走了很久,喘息著坐在雪地上,孤注一擲問道。
東青深沉呼出一口氣,卻是不知該如何去回答,將背後的齊載雪放下,抬頭隻能看見數不盡的樹枝,一把攀在樹幹上,三兩步爬到樹冠上,鬆手轟然落地,踩在綿軟的雪上,說道:“跟我走。”
是在逃離,低沉的氛圍不需要過多的對話,有的隻是不自覺的緊張,還有些許對外界的畏懼。
傍晚時分,齊載雪悠悠從東青背後蘇醒,酸麻的四肢讓她呻吟出聲,還未發出一聲驚歎,隻聽到小白說道:“東青哥,弄暈她,”然後繼續昏迷。
夜半時分,大黑鳥劃破夜空追了上了,鷹爪下沒有小黑貓的蹤影,小白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東青一把推開大黑鳥,死命令道:“去把小黑帶回來!”
沒有什麼不情願,振翅離去。
大黑在空中振翅卻不見飛遠,仿佛被牽製,此時他轉過身,目光中有些不理解,看著正在遲疑的小白。
“記得書中寫過:如果不能在十息之內舍棄一切,那就會被這個世界所拋棄。”小白收回了左手,看著大黑遠處的身影,淡淡道。
“那?”東青遲疑了。
“我沒見過自己的母親,在自己成年之際失去了自己的父親,與此同時沒有了自己的國家,喪失了自己的自由,哪怕是生死也不在屬於自己。已然被世界所拋棄。”淡淡的聲音訴說著別樣的心酸。
不做感慨。
長歎一聲,“既然被拋棄過,那我所擁有的就不會再做出任何程度的舍棄!世界什麼的,我才不在乎……”輕笑一聲,打破所有壓抑!
東青為此訕笑,反問道:“如果鬼穀老兒緊隨大黑鳥追了過來怎麼辦?”
“你,唉真壞氣氛。”小白啞笑一聲,為之氣結。
忽收斂了玩笑,正色道:“如果我不得不做出舍棄,想來我也不會猶豫。真若是麵臨抉擇,其實不過就是加減法,最不濟不過是一無所有,又有何妨?”
東青啞然,無言以對。
心中卻暗自說道,“連自己的信念都可以隨之舍棄,想來這個世界對其而言也沒有什麼存在的必要。該說一聲冷血麻木還是極端的理性?仔細想來其實沒差。”
……
林中木屋。
想來是獵戶進山時歇腳的地方,冒然的闖了進來也是無奈之舉,天寒地凍露宿一晚,想來不死也丟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