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說我要離開這(2 / 2)

如同鬼穀老兒一般捏住蛇頭顎角,兩顆毒牙便立出,看了一眼鋒利的毒牙後,一把將其釘在膝間刀口旁。兩顆毒牙鋒利至此,甚至疼痛還沒來得及出現就已經完全鑲入腿內,左手製住俏竹葉死死按在腿上,而右手彈弄著食指敲擊著那顆大三角蛇頭。

俏竹葉本是鬼穀老兒豢養的一條竹葉青,在它剛剛破殼而出時就已經注定了藥材的身份,蛇毒的難以儲存性讓其小命得以保留,一生好吃好喝,雖然自由的限度隻限小院之中,但就一條蛇而言,此生足矣。平時消耗的蛇毒隻有很少量,所以大可不必積攢過多,蛇毒這東西遠非世人所想那般簡單,毒腺分泌是蛇毒的唯一來源,其中所涉及的流程非常複雜,簡單說就是分泌蛇毒是一件繁瑣而費力的事,所以哪怕捕食活物時,要將其置之死地也隻需要點滴毒液就足夠了,不允揮霍。

直到半年前,一切都變了,開始不斷的索取蛇毒,不間斷。

竹葉青的毒素屬於血液毒素,它造成的咬傷處迅速腫脹發硬,劇痛血液堵塞。病犬戰栗,體溫升高,心動加快,不得呼吸,瞳孔出血,抽搐,直至死亡。

簡單說就是竹葉青的毒素是一種強烈的反映劑,一旦接觸到血液,就自動變得粘稠,乃至腫塊血栓,血液完全封死,造成凍血一身,沒有了血液的持續輸出,心髒戛然停止工作。

鬼穀老兒對小白的皮膚進行改造,增強了韌性,使得小白如穿上一襲貼身內鎧,但始終是為治標不治本。一旦這層內鎧被破,血液流出,不結嘎無法堵住創口還是死命一條。一呢,嗜血之體的血液不容散失,如若治好了結嘎這一病症,注定會改變血液的純度,對嗜血之體的重視程度到極點的鬼穀老兒不敢去賭其改變後的純度。

再者,嗜血之體,天賜,人力無為。

敢罵天地不仁的鬼穀先生也不得不承認天道蒼莽,人定勝天?

也許吧。

退而選其次,隻要阻止血液的流淌就足夠了。竹葉青的蛇毒將創口下的血完全凝固,阻擋了血液的流淌。直到創口重新生成皮肉,重新包裹住體內的鮮血。

彈指敲打著俏竹葉,讓其分泌毒素,可以明顯感覺到腿部正在逐漸消失,各處傳來的信號均消失不見,已然失去了腿的控製權。嗜血之體血液之純可以無視大半蛇毒的作用,本就沒有與其發生反映的因素,所以這點蛇毒隻能勉強凝固掉毒牙穿刺的地方,不過這就足夠了。

緩緩拔出藏鋒,見刀口出不在溢血,便一把拔出,同時放開釘在膝間的俏竹葉,稍作鬆手,一溜煙便脫離小白掌控範圍,已然畏懼。

“藏鋒我要拿走。”小白虛弱道。

“嗯?”

“我說我要拿走。”

“有何目的?策劃刺殺?”愜靠在紅木椅上,手指繞上綁在酒葫蘆中間的紅繩中,漫無目的纏指輕甩。

不予理會鬼穀老兒那滿是戲虐的目光,不去看那毫不遮掩的嘲笑嘴角。自顧自將藏鋒收與內懷,因為無鞘,所以再三確定傷不到自身後,“頭暈,我需要回屋休息。”黯然低下頭腦袋,雙目緊閉,有氣無力道得一聲。

見這崽子沒有要還刀的打算,也就隨他去吧。“君夜,送小白回屋休息。”候在門外的二師兄敲門而進,清脆但卻並不悅耳的鈴鐺聲隨著他每一次跨步便響動一聲,不知這樣的裝束從何而來,但自從接觸到二師兄君夜後,無一例外,不管其換得是怎樣的著裝,腳踝處的黝黑鈴鐺始終綁在褲腳外。

鈴鐺聲逼近,勉強挪動下身體,坐正之後由著二師兄推出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