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才無所不窺,諸門無所不入,六道無所不破,眾學無所不通!
隱與山林不爭世事,但卻因其年輕時的瘋狂作為被眾稱之萬聖。當初敢罵天地不仁的狂生也無法對抗時光流逝轉變為道骨仙風的白髯老翁。年輕時身負萬家古學之長,得了個萬聖的名頭,如今以遲幕西山,灑脫一揮拋棄眾家之長,竟而取醫而為!
萬聖的尊稱豈是徒有虛名的光鮮噱頭,窮極後半生苦心鑽研醫術之玄妙,繼萬聖之名又得鬼醫之稱呼。白髯老翁駐顏有術不見歲月刻刀雕琢,又因輩分高得離譜求醫之人不知如何稱呼,索性以先生自居,不管來者何人都要尊得一聲:鬼穀先生。
按常理來說這等世外高人又身居凡塵,理應門庭若市,求醫者不斷才對,但這荒山之上卻無一點凡塵味,猶如終年不見人煙的老林深山。
唉,君不知這鬼穀老兒如何得之鬼醫名號?敢罵天地不仁的狂生豈會如傳記詩經中所講的道骨仙風?脾性詭異不得琢磨,瘋癲之極癡狂之至,鬼穀其名卻不是鬼醫之名的由來,而是鬼見愁,醫無憂。醫術登峰造極藥醫不死人,勾魂鬼見則愁,一為稱讚其醫術天下無雙。至於另外的解釋:其名鬼見愁,其醫斷無憂!身是鬼斷無愁,醫死人則無憂。
三界之上的頂級世家,家主之子體弱則多病,苦苦艱難十七載,終有一日發病全身滾燙如燒紅的鐵人兒,家主禁不住內子的苦苦哀求,殊死一搏求在鬼穀先生門前,一句上天有好生之德便接手那如燒鐵般滾燙的人兒,那家主也是連聲道謝,鬼穀先生一句話便讓其如陷冰窖:“不能壞了規矩,這醫藥費還是要給的。”捋了捋額下白髯,稍作思考道:“回去變賣了家產,拿你全部家當取人。”拽著那滾燙人兒的一隻腿拖著便回到園中,砰的一聲木門關閉,驚醒家主,低頭看向自己孩兒被拖拽走留下的痕跡,又比對一下家產與孩兒的兩者關係。
回到家後便變賣了大半家產,留得小半讓人帶到三界下的小界中,打算安靜做一大戶人家。隔日,帶著巨額錢財物件到達鬼穀先生住處,不曾看一眼便收下後,終於見到自己的孩兒。生龍活虎好不精神,先天羸弱體質也隨鬼穀先生的醫治而消失,不由得心底讚歎一聲:真乃神醫啊!可……
為何我兒要坐輪椅?咦?我兒下身哪裏去了?至腰以下盡數消失,奇怪。頓時瞪大雙眼!一聲驚呼便上前去抓孩兒的下身,果然,沒有了!為什麼沒有了!抬頭欲詢問為何我兒殘疾至此。卻見那鬼穀老兒正不耐的摳著鼻孔,朵朵黑泥被小手指帶下,一吹而落,發覺目光所至,轉頭望去,手中動作未成停下,可樣子卻一臉嚴肅,模樣有些可笑,深沉道:“大半的家產換大半個人,不虧。”
瞪紅雙眼,怒火燃燒顫顫巍巍抬起手臂,指著鬼穀老兒的鼻子不停顫抖,怒火燒掉了他的言語能力隻聽得:“你你你……”的斷續字眼,不成句。被這一指指著鼻子,不怒反笑,輕輕拍下其手臂,笑嗬嗬的模樣人畜無害慈祥之極,手掌輕輕下滑,不知所意。隻聽得一聲快刀入肉的割裂聲,自己的孩兒被竟被虛空的劈成兩半!內髒混著鮮血流得滿地,血腥至極!不等轉過頭來就有聽同樣聲音,雙眼,視野為何開場出現交錯?
內髒混著鮮血流得滿地,血腥至極。又是一灘。
把那大包小裹的行囊丟到輪椅之上,推著輪椅碾壓著血肉而過。
類似的事件還有很多,開價一株二百年份的鬼針草,結果隻收得一株一百八十年份的,差了些許,藥效定然不佳,既然如此,揮手將病人斬下一臂,這才滿意點頭道:這才公平。一而再再而三發生類似的血腥事件,終於神醫之術卻得鬼醫之名,不曾有人再上門求醫。鬼穀先生也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消失在世人所知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