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劇外的灰袍惡魔(1 / 2)

敵眾我寡,張登一人一騎憑借一杆長槍頑強無比抵擋楊國敵軍的圍攻,手中長槍如龍刁鑽,或挑,或刺,或甩,如靈蛇出洞,或擋,或抗,或擎,硬是以繚亂的槍法與之周旋且立於不敗之地。

看準一個機會,槍畫圓周集聚風雷之勢猛然劈下!敵軍試圖以手中長劍阻擋,可這一迅雷之勢卻不容他做任何反映,頓時一顆大好的頭顱就此如炸裂的西瓜般粉碎開來,鮮血伴著粘稠的膏狀物四處飛散,主導這一畫麵的罪魁禍首理所應當接受這如此血腥的饋贈。嘴角挑起弧度,眼睜睜看著那團血腥至極的粘稠劈頭蓋臉砸來,沒有去躲閃反而帶著仿佛病態的笑容真的去接受這玩笑話語中的血腥饋贈。

那血腥粘稠的液體觸及皮膚的那一刻,張登醉了,那種美輪美奐的快感仿佛如新婚之夜半遮半掩的坦誠相見還使人沉淪迷醉。這時的他已經忘記自己身陷重圍命懸一線,完全沉浸在極致的快感中,這刹那的瞬間卻讓他回想許多;我有妹妹,有妻子,有父母,可為何唯獨沒有我。想到這就感到胸前一痛,是啊,我在戰場上,已經注定死是唯一結果,可為什麼心痛的感覺卻沒有身體上的痛楚來的更加激烈?

晃神稍縱即逝,眼前均被血紅所覆蓋甚是模糊,可感覺到胸前為何如此之痛?還在朦朧間就將這疼痛歸劃為心殤欲絕所致,麵前那具無頭屍體已經跌落馬下,再冷眼掃視周圍那幾名楊國敵軍,握緊手中長槍,準備迎接圍攻,可……

噗。

長劍從胸口拔出,潺潺鮮血順著傷口不斷流淌。

戰場上的晃神是致命的,這並不是什麼要人牢記的必要規則,而是要付出血為代價的教訓!體驗到最後的快感所需要的基礎就是那刹那間的愣神,這眨眼的刹那間可以做什麼?如字所述般眨眨眼睛?還是長劍前刺將胸膛貫穿?若與張登為例,那後者明顯符合這眨眼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隻手緊緊捂住傷口企圖將其覆蓋而不讓鮮血流出,緊鎖眉頭不知是疼痛使然還是懊惱鮮血竟然透過手的阻礙不斷流淌;鼻腔悶哼一聲,單手執槍後突,槍柄末端無刃可其巨大的衝擊力卻讓背後捅暗劍之人胸前骨裂,一記回馬槍再次挑出,拚盡全力打開一條道路,暴嚇一聲讓胯下戰馬衝出重圍,向萬歲宮後方而去。

馬匹之上顛簸不斷,貫穿胸口的劍傷正潺潺不斷向外流淌生命氣息,失血過多讓張登麵色蒼白如紙,可能是那一劍傷了肺部使得他每一次呼吸都是那麼勉強,以是將死之態。

倒黴的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黃鼠狼愛咬那病鴨子……

胯下的戰馬仿佛感覺到前方有極其危險的存在,不顧背上還有垂死的主人,瞬間抬起前蹄強行停下腳步,一個轉身朝著其他方向揚長而去。已經是將死之態的張登完全沒有任何力氣可以扯住韁繩讓自己不掉落馬背,所以他奮力支撐起摔倒的身體看那戰馬遠去的身影可憐的發現,自己被拋棄了。

無力支撐身體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大口喘息著,隨著呼吸隻見胸口不斷浮起跌落,地麵薄薄的雪層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被血染紅,隨著血泊的擴散生命也隨之流逝,直到血盡命休。這時的張登在抱怨,抱怨自己為何會在這修羅場上出現愣神這一不可思議的現象,也在抱怨為何自己會在得知中劍之後選擇離開戰場去逃命而不是拚勁最後力氣去殺掉對方?

呼,呼,呼……呼吸節奏越來越快,也預示了生命即將到達盡頭。

規則如此,生命如此,命該如此。

……

一道白影從張登身旁刮過不曾停留,隨後片刻又是一道帶著濃烈酒氣的灰影隨之刮過緊隨其後,眨眼又見天空一黑一白兩道光影乘風而行疾馳而過。大概盞茶的功夫一隻白色紅瞳小猴蹦跳而來,鼻尖一挺仿佛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在緊追白影的路上就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張登,靈氣十足的小猴腦袋一歪眼中光彩一跳,認出了這人身上的裝扮,看到其胸口處的劍傷微微嘟起嘴,樣子頗顯得有些為難的韻味,搖頭歎氣仿佛決定了什麼一般,跳上張登胸口處那瘦弱的小手掌竟然輕鬆撕裂黑鐵甲露出血淋淋的傷口,大張開嘴對著傷口處狠狠咬下!

跳下張登身體,抓過一旁地上幹淨的雪放到嘴中,呸呸吐出帶血絲的水,繼續蹦跳追趕白影。而屍體般的張登裸露在外的胸口上,那貫穿胸口的劍傷竟然奇跡般閉合了!隻見傷口周圍有一圈奇怪不規則的印記,仿佛是某種牙印一般,好吧,在不確定這奇跡的一幕歸功於誰時隻好將其落到那隻靈氣十足的死猴子身上。

這僅僅是一個插曲,無關緊要的插曲。

……

灰影如煙塵般滾動一番速度驟增,轉瞬間殘影漣漣追上前方白影。白猿雙目含血麵露凶光,一對骨質獠牙在嘴的張開下泛出陰森寒芒,身前灰影仿佛根本不在意白猿的威脅,猶如發現傳說中的寶藏般目露貪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