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慕雪衣猛地抬頭看向老者依舊挺得筆直的背影。
成州,景桓穿著一身白藍錦衣,正在巡視搭建好的粥棚和供逃荒的人民居住的茅草屋,身後是千雲和薑捷,在後邊是跟著一隊穿著甲衣的侍衛。
看著米粥很濃稠,筷子插上去也不會倒,景桓滿意的點了點頭,隨意的問身後的千雲:
“遞回京的折子,還沒有回信嗎?”
“回王爺,跟石沉大海似的,沒有。”千雲神色怪異的說。
本來王爺是被皇上急召回京的,可是半路上卻被另一道急詔遣往這成州賑災,幾人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有人假傳聖旨,但是經過翻來覆去的辨認聖旨真假,和從京城那邊傳過來的消息,這的確是皇帝親下的旨意。
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即使王爺是當今皇上的弟弟又能如何,還是得聽從這一紙詔書,前往成州賑災。
具體的原因景桓也能猜得到,無非是皇兄病危,當今太子年幼,朝中他的聲望反而高一些,怕出了萬一,自己的兒子坐不上那個位子。景桓低眉看向手中畫著大好河山的扇子,整個景氏皇族的男子,就剩下他們兄弟叔侄三人了,是以皇兄一直很疼愛他,但是終究比不過這整個大景河山。
是啊,如果有機會站在那青雲之巔的位置,誰不想去搏一搏呢?得到了掌控天下的權利之後也不會有誰願意放手。
過了一會,景桓神色稍緩,巡視了不少的粥棚,一路上認出他的百姓都跪地大呼王爺千歲,嗬嗬,不知道哪個想出的餿主意,竟然讓自己來賑災,雙手捧著民心往他麵前送。
說到賑災,想起了一件事,景桓問向身後:“益陽城那邊怎麼樣了?”
“王爺英明,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千雲說。
“叫我們的人都退了,小心點,我們這是在放長線。”
到了和薇兒,程大哥約好的那天,秦悅早早的起床,先是大聲的把書讀了讀,師父能聽到吧?表示自己並沒有偷懶,然後去和師父交代一聲,就出去了。
走到許府的門前正好看到薇兒出門,後邊不止跟著兩個小丫頭,還有兩個小廝,打了招呼就要一起走,哪知就看到了迎麵跑來的季柳庭,白色衣衫,領口綴著藍綢緞,和平日的浪蕩模樣毫不相同,像是換了個人似的,看的秦悅和薇兒俱是一愣。
“許小姐,上次季某多有得罪,還望許小姐不要計較。”恭恭敬敬手持折扇,一個賠罪的禮節做的很是有佳公子的風範。
事情過去很久了,許薇兒看著季柳庭如此賠罪,心中的抵觸更少了些。微微側身還了一個禮,算是不計較了。
季柳庭看到心中很是高興,站到了秦悅身邊說:“秦悅小弟,你看許小姐已經原諒我了,我就跟你們一同前去如何?”
秦悅斜了他一眼,“在路上你別再隨意調戲小娘子了,不然我可不認識你!”
“一定,一定!”聽到秦悅鬆口,季柳庭哪有不應的理。
許薇兒牽著柳心璃的手,柳心璃還是一副怕見人的微縮樣子,總是你努力把自己往許薇兒身後藏,所以一時間季柳庭也沒注意到她。
走在路上的時候,季柳庭很是詫異地發現了許薇兒身邊跟了一個打扮不錯,但是長得麵黃肌瘦的一個女孩,就小聲問秦悅:“那個女孩是誰啊?以前怎麼沒見過許小姐身邊有這麼一個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