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夜色,一個身影從文府的後門走了出來,總覺得有些不對,堂堂文府怎麼院內的防衛這麼簡單,有好幾次她都被家丁看見,可每次他們又好像當作什麼都沒看見似的走了過去。
應該是文夫人吧......
回頭再看了一眼文府,黑夜中就像一個張大嘴的猛獸,但卻又如此的安靜,如此的...
“孩子,我的孩子...”
如果現在我再回頭望一眼的話,就會看見文夫人那張悲戚的臉,無力地倚在牆上,任那不舍的目光追隨著那個單薄的身影。我是知道的,卻不敢回頭...
“唉!”背後傳來的一聲歎息,嚇得文夫人急忙把身子轉了過來。
“老爺!”
“她走了。”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歎息。
“老爺,巧兒總有一天會明白你的苦心的。”
月兒無語,星兒輕輕。微風吹起渺渺纖塵,卻吹不走一地的傷心...
長安的夜市就是這樣麼?
滿目燦爛的彩燈像是糜爛的火焰,若有似無的小吃的香味混著女人的胭脂香,在喧囂的空氣中飄蕩。還有那泛船上彈唱著極其繁瑣類似於哀愁這類情感的曲子的商女名伶,以及那些自命清高吟著那些自己東拚西湊狗屁不通的詩詞的落地舉子。這些通常在電視劇上都看到過,唯一一點比較奇怪的事,我這一路走來,怎麼連一個乞丐都沒有?!
算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夜市的開始,也就是說明天已經很黑了,還是趕緊找一家客棧住下才是上策!嗯...生活經驗告訴我,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作為一個女人,財不能外漏,色更不能外漏!
從包袱裏找了一些碎銀子買一件廉價的麻布衣服和草鞋換上,趁天氣還不熱,還偷偷地往衣服裏麵塞了好多棉花,把本來顯得消瘦的身材立馬變得臃腫起來。接著再向小攤小販那賣來了一瓶黃赫赫的鬆花油塗在臉上,白嫩的臉被我搞的又黃又糙,畫了一個大朱唇,學習古典媒婆在嘴巴上點了一個大痣,整一個剛從鄉下走出來的農婦一樣,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誰見過哪個農婦會頂著一個這麼精致的發型到處走呢?
不就是一撮頭發,有必要梳成這樣麼?!拔掉我好幾根頭發,才把這個頭發給放下來,簡單的理個馬尾辮,痛得我半死!
果然,換了一個造型之後,一路上騷擾的眼光就減了不少。順利地找了一個客棧住下,想想以後的生活該怎麼辦!說實話,我實在不想用那個娘給我的錢,倒不是因為我不是他的女兒用她的錢會羞愧,再說了畢竟這身子還是他女兒的,她花錢拜托我養著他女兒的“遺體”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隻不過很不爽別人養著,像寄生蟲一樣依靠著別人而活罷了!
開客棧?怕危險!開酒館?怕色鬼!擺鋪子?怕流氓!開賭坊?沒門路!開私塾?沒文化!開妓院?跳過...想來想去,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好!這裏好像什麼都有了,什麼都不需要似的...
等一下!好像什麼都有了,什麼都不需要?哦嗬嗬嗬...我知道該做什麼了...
跑了一天,總算是用500兩銀子買下了一幢三層高的庭院,隻不過舊了一點吧,,裝修一下還是可以用的!隻不過錢就快用完了,下麵還有采購和裝修,以及一大堆事務,哪一項不是要用到錢?難不成...包裹裏那封信我還沒有動過,隻想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派上急用,可是現在,恐怕等不到那一刻。
永祥錢莊是長安最大的錢莊,在各國擁有無數的分店,錢莊老板更是一個神秘客,沒人知道他的真麵目。隻不過有人傳聞說,他是一個皇親國戚,又有人說他是一個退隱江湖的大俠,甚至還有人瞎到說他是一個朝廷緝捕多年的江洋大盜。無論是什麼版本,都沒有人敢找永祥錢莊的麻煩,直到發展成今天掌握著全國百分之六七十的經濟來源。
我也不知道我的這個娘給我存了多少錢,滿心忐忑的走進錢莊大門。接待我的是一位暮年男子,麵相平平,隻是那雙精明的眼睛留給人很深的印象。既然能把企業發展的這麼大,以至於全國開滿連鎖店,當然有自己的一套生意經,有這位自稱是李老的管事並沒有因為我的裝扮和相貌而舉止輕慢。
我把信給了李老,李老卻沒有看信,隻是淡淡的掃了一掃信封,就退還給我。
“敢問,姑娘要取多少銀子?”
我實在是沒有把握自己可以取多少銀子,隻好隨便伸出五個手指,心想:“隨你便吧!愛給五兩給五兩,再不行,給五個銅板也行!”
李老看了我一眼,說了一句稍等,便進屋去了。
等他在出來時候,手裏拿著一疊銀票交給了我!
我數了數,ohmygod!整整五萬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