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大家終於可以動彈了，那股充斥天地讓人不知所措的壓力陡然車去的時候眾人都覺得心頭一輕。
“快去找二哥。”三聖母不顧一起的衝了出去。“娘，等等，我們一起去。”沉香拉著小玉跟了上去、梅山兄弟也急忙趕了出去。
會去哪裏呢？正當眾人開始迷惑的時候三聖母鬼使神差般說了一句：“去灌江口。”對，去灌江口，大家心頭一亮，二爺想必是回老宅那邊了。畢竟生活過幾千年，哪有不懷念的道理。
七人駕著雲彩朝著灌江口的方向趕去，三聖母麵色灰敗，手指不住的顫抖，“來不及了，沉香，來不及了。”“娘，沒事的，您不要亂想。”沉香和小玉一人扶著她的一隻手臂，雖然是這樣安慰，可是大家心頭都是同樣的陰雲籠罩。那個昭然若揭的結果，是大家最不願意去接受的事實。
“那個，那個……”卻見梅山老六神情激動，指著遠處的江邊失聲叫道。
“十二夜，還有哮天犬。”梅山老大高聲道。老二不由的引頸長嘯，聲震數裏：“哈哈哈……二爺這不是沒事嗎？哈哈哈……”可是老四的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臉色變得慘白。
沉香緊緊地握著小玉的手，緩緩降下了雲頭。
滾滾的江邊，隻見楊戩一身白袍，片塵不染，負手默然而立，頭微微揚起，眼神卻不知道落到了何方。哮天犬一貫的黑色裝束，手裏握著白骨杖，稍於他之後而立。
兩人都是異樣的安靜，眾人竟一下子都不敢說話，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二哥？”三聖母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但是楊戩並沒有因為她的呼喚而回過頭來。
“娘，不要。”沉香陡然大喝了一聲，梅山兄弟眼含熱淚，猛地撲過去跪倒在地，使勁的磕著頭，“二爺，二爺，我們兄弟來遲了一步……”
“你們在說什麼？你們再說什麼呢？不可能，不可能……”三聖母一聲淒厲的尖叫，狀若瘋癲，一把甩開沉香的手，撲過去想要保住楊戩。
“不……”沉香和小玉瞪大了眼睛，驚愕萬分的看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就在三聖母的之間碰觸道楊戩背後的發絲時，眾人都聽見輕微的“嚓”一聲，卻見陡然之間，楊戩的身體出現了一道道細小的裂紋，就像是石像一般，就這麼破碎了。轉瞬之間，但見整個人都不抑製的破碎，慢慢化為了細小的微塵，在江風中四散而去。
身邊牽著他衣袖的哮天犬也在幾乎同事之間發生了一樣的變化……“二哥，二哥，二哥……”三聖母瘋了一般的尖叫著去抓那些四散飄飛的劫灰，但是手中隻有縷縷江風飄過。
“舅舅，舅舅，哮天犬叔叔……”小玉終於忍不住哭倒在地。
怎麼會是這樣的結局呢？怎麼可以是這樣的結果？在大家都沒能夠白了，想要去彌補的時候，卻發現一切竟然再也沒有了機會。難道，這老天非得如次殘酷的對待眾生嗎？
沉香撲過去抱住了痛苦萬分的三聖母，“娘，娘，娘，您別難過，清醒一點，舅舅那麼在乎您，一定不希望看到您這麼傷心。娘，娘，我是沉香，我是您的沉香啊……”三聖母恍然之間似乎變成了昨天的小玉，兩眼呆滯，麵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似乎沒有了一點力氣，軟軟的癱倒在他的懷裏。
這樣的悲傷，誰可以安慰誰呢？
“二哥，不是這樣的，不是！”懷裏的三聖母像是做夢一樣無力地為自己辯解著，“我知道錯了，不會，再不會了。你那個不懂事的妹妹，再不會去傷害你，將你的付出，當成理所應該的給予。等我……等我去找你，我要接你回華山養傷，我要彌補我做過的一切。我們還是兄妹不是麼，二哥……”
“娘，娘……”沉香輕輕的呼喚道，但是三聖母卻似乎一句話也聽不進去。隻是留在自己的幻覺中不願意醒來。
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了那張記憶裏最親切最熟悉的麵孔，他望著自己滿含寵溺的說道：“三妹，一世的兄妹，那也是永不複來的緣份。三妹，無論你如何對我，我始終是你的二哥，你的幸福，或許，已是我存在著的唯一理由。你不欠我任何東西，我的付出，也不必要你任何的回報……隻要你幸福，那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