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炎教。
“都死了嗎?”男子一襲黑色長袍,雙手慵懶的搭在椅子上,淡淡的聲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教主,屬下無能,讓最小的被救走了。”月念單膝跪地,雙手做揖,靜候座上男子的發落。
“救人的人,是誰?”能從月念手中救走人,此人絕不簡單。“玄映門映晨。”依舊是恭敬的語氣,但此時空氣中卻彌漫著危險的氣息。
“你先退下吧。”待月念走後,男子鬆開的手忽然緊緊攥起。黑夜,正悄然襲來。
十年後,玄映門。
“師娘,我要找月炎教報仇。”昕弦第十一次站在師娘麵前,重複第十一遍同一句話、同一件事。映晨有些頭疼地按按太陽穴,但還是很配合的說:“好,先過了師娘這一關。”
於是乎,第十一次,小昕弦又失敗了。她握緊拳頭,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似的,說道:“我還會再來的。”一臉無奈的映晨無辜地聳了聳肩,這句話也是第十一遍了吧?
十年前,映晨從月炎教手中救下這小女孩,本以為年僅六歲的她並不會記得什麼,卻沒想到她對此都一清二楚,並且從回來起就纏著自己教她習武。以後的每年都會像剛剛那樣,說“要找月炎教報仇之類的話”。她雖然次次都敗在映晨手下,但她幾乎每天都刻苦練武,武功也在一天天的進步,看來她報仇的決心真的是很大。想到這,映晨不免有些感慨:複仇,讓一個本應快樂天真的小女孩變得隱忍而成熟,而她本應有的童年和親情,卻也被無情地奪走。這隻有十六歲地少女卻已經學會了隱藏。唉!映晨歎了口氣,默默回房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總是無法打敗師娘!昕弦有些氣憤自己的沒用,她不明白,為何自己已如此努力的用功,卻還是無法打贏師娘。師娘說過,要想對付月炎教,首先就要打敗她。月炎教的教主月泱武功深不可測,能打敗他的在當今武林不出十人,連師娘也隻能勉強與他打個平手。以自己現在的身手,如何才能為死去的爹娘報仇呢?想著想著,昕弦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而就在這時,屋內突然出現了一名黑衣男子……
“師娘,我今天一定要去月炎教找月泱報仇!”昕弦再一次站在映晨麵前,已經是三天後了。映晨有些奇怪,但依舊像以前一樣配合地說:“可以,先過了師娘這一關。”本以為昕弦又會像前十一次一樣失敗的映晨吃驚極了:昕弦的武功不知為何,一時之間突飛猛進,不出三個回合,自己便敗下陣來。映晨剛要開口問,卻聽昕弦說道:“師娘,徒兒勝了,要去為爹娘報仇了!師娘有何疑問,待徒兒勝利歸來再向您解釋!”說完便“咻”的一聲飛出屋外。
月炎教。
“都辦妥了嗎?”月泱慵懶地撫弄著自己的頭發,懶散的眼神全無平日的淩厲。
“是的,屬下全照教主的意思辦好了。”月念依舊單膝跪地,雙手做揖,恭敬地回答著。
“好,退下吧。”月泱的嘴角忽然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會有好戲看了吧?
昕弦一路趕到月炎教,天色也漸漸沉下來了。月炎教今天一反常態,連看門的守衛都沒有,隻是大大的一座空房子在空氣中靜默著,其中定大有文章。一向最細心的昕弦這次卻因報仇心切,忽略了這一點。她來不及考慮,便衝著推開了大門。門“吱呀”一聲打破了沉寂的氣憤,潮濕腐朽的味道迎麵而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月炎教嗎?為何如此破舊不堪?昕弦疑惑地四處張望著,而此時手中地劍卻不聽話地晃動著。“此劍乃一神器,它能感應未知的災難和殺戮,也能保護你,名曰‘感心劍’。”師娘的話突然在耳邊想起,昕弦驟然提高了警覺。
“原來昕氏後人竟是如此不堪,一點小小的異樣便這般小題大做,真是有辱了你爹昕正浩的名聲。”戲謔又帶點諷刺意味的話從屋外傳來,昕弦連忙回頭,隻見五個黑衣男子站在門口,中間的便是開口說話的。這個人是……昕弦的瞳孔一下子縮緊,手中的劍呼之欲出。
“別太著急嘛!想找我報仇,先打敗他們再說。”男子吊兒郎當的聲音回蕩在靜靜的大廳中,他默然的轉身,此時他身邊的四名男子突然一齊向昕弦襲來。
昕弦一個不防備,被其中的一個打了一掌,捂著胸口急急地向後退。她拔出劍鞘中的感心劍,霎時一陣白色的劍光閃過,眾人皆用手遮擋眼睛。昕弦趁他們不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四人攻去。隻用了一招師娘教的奪命回身劍,四人便招架不住,齊齊倒下。
“沒用的東西!”月泱大喝一聲,輕鬆越過四人的屍體,向昕弦衝去。卻隻聽“啊”的一聲,月泱忽然手捂胸口,直直地倒下了。昕弦疑惑地抬頭,隻見師娘正站在他身後,師娘手中的長簫沾滿了鮮紅色的血,正滴滴答答地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