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呆了。
“莫！”若縈首先回過神來，奔到她身邊。
見識過大場麵的吸血鬼貴族們迅速得出結論，這個女子雖說極美，但絕不好惹。不僅是長老對她的態度不一般，而且就連裏麵一些老家夥也看不出莫的深淺。
“莫，你怎麼才來啊。”若縈不滿的抱怨。
莫沉默著，沒有回答。
“是睡過頭了吧？”隨著空間被撕裂的顫抖以及這戲謔的話，一個男子出現在高高的王座上，眸中閃爍著冰冷的光。
沒有想到霏華會來，眾人惶恐的跪下行禮。
莫沒有動，淡淡的垂眼說“是”。
眾人更加驚恐，心中暗想喜怒無常的王會震怒，這女子要倒黴了。
“起來吧。”王座上的男人略略勾唇，眸中平靜，道，“莫，你過來。”
莫依言走到他身邊。
“還沒有介紹吧，葉傾。”霏華問。
“是。莫姑娘剛到……”葉傾誠惶誠恐。
“好了。”霏華打斷了他的話，轉向眾人，語氣冰冷而狂妄，“諸位，這是莫。人類的愚蠢懦弱，想必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這種弱小可憐的生物根本不配光明正大的在世界存活。莫，將會成為我們計劃的重要執行者。”
莫一怔。
“我沒有答應過。”莫冷冷地開口。
霏華笑了。這話還留有餘地。本是他從未提及過，這話一說，倒像是他說過莫卻沒有同意。
莫從不會在眾人前反駁霏華，不是因為畏懼他的威嚴或怕他失了麵子，而是怕被那些吸血鬼的懷疑弄得麻煩。霏華顯然也了解這一點。
“那若我邀請你呢？”霏華緩緩道。
周圍死一般的沉寂。
莫微微攥了拳，卻抬眼笑開了，嫵媚惑人，“莫倒是很像答應，但莫畢竟是外人……”
“這不是問題。”霏華道，微微笑了，他知道莫絕不肯答應，隻是想知道她怎樣拒絕罷了。
“不。”莫緊盯著他，“莫不是這個意思。”
霏華眼中閃射著危險的光芒，令吸血鬼們心驚膽戰，訝然看這個來曆不明的女子和尊貴的王如此爭辯。
莫眯了眼，笑得魅惑，她掃了眾人一眼，聲音卻冷冷清清，“若莫不是血族之人呢？”莫噙著笑意抬眼瞥他，指尖綻放出一朵及其妖豔的血紅花朵。眾人驚詫地看著在王座旁邊拈花而立的女子。
這氣勢……確實不像了……霏華終於耐不住，起身想把所以人這一段記憶刪除。
“我來吧。”莫道，指尖的花朵幻化成無數，飄向下麵。
疑惑和驚懼越來越深，霏華發現，自己好像從沒有過這種不安。瞬間帶著莫移了出去。
“想起什麼了麼？”聲音抑製不住的顫抖。霏華深深地望向她的眼。
“沒有。”莫垂眼，“不過，我確實不是吸血鬼。”
霏華在剛剛見到她時便有過如此猜測，不過，憑著吸血鬼對同類的感應，他最終還是再沒有懷疑。
“是……麼？”他低低地笑了，“那這花呢？”
“偶然的發現罷了。”莫語氣隨意，“我可以隨意控製這種花，它有一種特性，以蠱惑、吞噬為主。以此作為媒介，施展一些能力會更加容易。比如……剛剛的消除記憶。”
霏華無言，“莫，那你究竟是什麼呢？”
莫淡淡說，“不知道。”
霏華笑了，“怎麼可能？”
莫有著自己的固執。寂寞了那麼多年，突然知道自己不是吸血鬼，那種空虛無力，足以使她崩潰。連自己是什麼都不知道，莫還會這般鎮靜麼？
莫看他不相信，鬆了口，“不確定。”
一陣風吹過。霏華的眼神瞬間變化……
……
“莫~”霏華奔到她身邊，可憐巴巴的撒嬌，“告訴我吧~”
“不想說。”莫冷冷的吐出三個字。
“莫~”霏華無辜的眼神足以秒殺所有的女人，可唯獨對莫沒有作用。
莫淡淡地開口，轉移了話題，“以後你的遊戲別讓我摻和。”
“人家隻是試一下莫反應嘛~”霏華在她身後扭捏做作地絞著手。
不遠處出現了一個藍衫男子，他輕輕喚她，“莫兒，回去吧，很晚了。”
莫一怔，發現霏華竟然毫無反應，知道零是布下了結界。她朝他的方向望去，聽著他溫柔的語調，心中一暖，不禁微笑。
霏華看見莫竟然突然笑得那麼溫和，呆了，下意識的喊她，“莫……”
“嗯？”莫回過頭，麵無表情，“我先走了。”隨即消失。
霏華站在那裏，成了一座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