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廝看我一臉嚴肅,立馬跪在我麵前:“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還不快去拿藥!”我的聲音有些嚴厲。
宇文邕走到我麵前:“隻不過是一匹野馬,你為何還要這麼上心?”
“這匹馬已經被我馴服,它從現在起才不是什麼野馬。”我接過馬廝手上的藥,輕輕地給馬上藥。
馬很安靜,也不皮也不鬧。
等我把藥上完,我看向宇文邕:“皇上,你能將這匹馬送給我嗎?”
宇文邕伸手去摸馬,結果馬不讓宇文邕摸。
宇文邕尷尬的笑了笑:“看來這匹馬隻認定你一個人為主人,不送給你送給誰?”
“謝皇上。”我喜滋滋的摸了摸黑馬,來北周這麼久,這是我馴服的第一匹馬。
“天色很晚,早日回寢宮。”宇文邕提醒了我一句。
我點頭答應,臨走前吩咐馬廝一定要照看好我的黑馬。
走到步攆旁,我突然來了一點性質,我湊到宇文邕麵前道:“皇上不如我們走回寢宮如何?”
宇文邕看了一眼我的腿:“你腿上的傷並沒我痊愈……”
我聽到這話心情有些失落,撅著嘴準備上步攆。
結果我的手被宇文邕給拉住,他衝著我淡淡的笑了笑:“我背你。”
“什麼?”我愣住了。
宇文邕俯下身示意讓我上去,我愣在原地半天。
“怎麼?你不願意?”
我立馬搖頭:“沒有沒有,我沒有不願意,隻不過……”
“趕緊上來。”
我趴在宇文邕的背上,沒想到他輕輕鬆鬆的就把我背了起來。
他不希望有太多的人打擾,就讓一個太監跟在身邊為我們提燈。
第一次被他這樣背著,我有些不適應,我保持著一個姿勢,不想和他靠的太近。
於是我整個身體都僵著。
走了一會兒,宇文邕緩緩開口道:“你的箭術怎麼這麼好?”
“從小阿大就教我騎馬射箭。”
“阿大?”
他聽不懂阿大是什麼意思,於是我便解釋:“就是我的哥哥。”
“你還有一個哥哥?”
我輕輕的嗯了一聲,但是我的聲音特別小。
心中湧上一股莫名的傷感。
宇文邕背著我走了很久,這一條路走的非常長,就想走了整整一生。
回到宇文邕的寢宮,他小心翼翼的把我從背上放了下來。
“你累嗎?”
宇文邕淡淡笑了笑搖搖頭:“你先去休息,我還有些折子要批。”
“你不睡?”
宇文邕直徑走到書桌邊盤腿坐下,他安安靜靜的批閱奏折。
我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就老老實實去走到他身邊,也跟著盤腿坐下。
宇文邕批完一本奏折他朝我打趣道:“這字你看的懂嗎?”
我拿起毛筆寫下宇文邕的名字:“不要小瞧我,我雖然從小在疏勒長大,但阿爹經常叫我識北周突厥的字。”
宇文邕不說話了,我也不說話,靜靜地待在他身邊。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困意席卷而來,我打了一個哈欠就趴在案邊睡覺。
在夢境裏我夢到了疏勒,夢到了阿爹阿娘,更夢到了單秉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