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說過,人果然還是不要“非主流”,因為“非主流”的後果很嚴重。
因著我軍訓時的那一顆爆炸頭實在太出眾,弄得基本上整個年級的人都知道有我這號人物的存在,提起我,大家都說:“哦,是那個爆炸頭。”因此,自從我跟那個男生分手之後,我的桃花運也瞬間旺起來,他們都說:“那時候看到你的爆炸頭,然後就注意起你來了。”其實桃花旺這倒沒什麼,但是因著那顆爆炸頭,有些人就會認為我是那種不三不四,喜歡泡吧抽煙喝酒的人,也有人認為我是那種喜歡玩弄感情的人。為此,我跟班裏的福和鬧翻了。
福和真名並不叫福和,他真名叫鄭斯,隻不過他家住我們那裏一個叫福和的小鎮,因此我們都叫他福和。福和跟歌神、陳寒、何威他們一個宿舍,因此跟我也比較玩得合。在那我還沒有手機的年代裏,我常常拿他的手機玩,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弄出什麼聲響惹老師注意了,我就會趕緊把手機扔回給他。而他也常常因此而幽怨地看著我,害怕我害他手機被收。我們的友誼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建立起來的。突然有一天,他對我說了一段話,內容暑假的時候我跟他們那裏的一個男生過夜了,然後就是一些很難聽的話。暑假的時候我的確去了一次福和,去找我朋友,在她那裏住了一段日子,她也帶我去那裏逛了一些地方,見了一些人。但我們兩個女生去的地方都是很正常的地方,福和說的那個人我朋友認識,但我沒見過。在他指控我這些莫須有的罪名時,我腦袋一片空白,對這個人非常失望,我是怎樣的人,通過接觸還不知道嗎?為什麼要道聽途說?我們很多時候看到表象,聽到別人怎麼說就對一個人下意識去判斷,卻忽略了其實質的存在。我當時真的怒了,我承認我不是淑女,也不是一個斯文有禮的人,我就是一個粗俗地堅持自我的人,於是我發飆了,發狠打了他幾下。旁邊的黃瑩嚇壞了,趕緊拉我,而他也由著我打說:“我真的這樣聽說的。”事後我問我朋友了,她聽完後生氣地說:“有病,你來的時候那個男生去廣州了,你怎麼見到他然後跟他過夜啊!別管他們!瘋子!”反正因著這件事,我跟福和鬧翻了,我也沒有再理他。不過,我曾因這件事而遷怒過朱雋,對於這一點我是覺得挺對不住他的。
跟福和吵後的第二天,因為覺得被冤枉,所以特別委屈,因此我的心情一直很不好,一整天幹什麼事情都病懨懨的,沒什麼精神。晚修第一節下課後自己一個人到走廊裏吹風,一直在想一些有的沒的問題,一直在想這樣就跟福和絕交了值不值得。突然,一隻手把我一抓,在我還沒有從思緒反應過來前,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把我單獨一個拉到旁邊的空課室關了起來。於是,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看見犯人前,我就被一個人關到旁邊的破爛的空教室裏了。我一度想把門打開,卻發現被反鎖著,教室裏的燈是壞的,打不開。在空蕩蕩的教室裏,在一片漆黑的教室裏,我感到恐懼,隻能大聲叫喊:“放我出去!”。外麵的人都在笑,如果是在平時我聽到這些笑聲,我會一邊著急一邊笑著對他們罵髒話,因為我知道他們是跟我好,所以才跟我鬧著玩。可是我前一刻還在思緒遊蕩,為自己的冤屈打抱不平,為朋友這樣看待我而不甘,後一刻就被關進空教室裏,這樣的情況下,我實在不能以平常的心情來看待,於是我一下子蹲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大哭了,不顧形象,不顧一切地大哭。外麵的人聽到我哭泣的聲音,沉靜了片刻後,門打開了。看到光亮,我慢慢地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朱雋,是他開門的!我當時的心情是:好你個朱雋!真的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嚇死你的腹黑!可惡!於是,我立刻站起來,衝到他麵前,用盡全力地去打他,用拳打,用腳踢,反正能派上用場的我都用上了。我一邊打還一邊哭:“讓你關讓你關!”他一直彎著腰,低著頭,沒有還手,沒有抵抗,就這樣承受著。我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我隱約聽到他嘴裏嘀咕著什麼,隻是我聽不清楚。打完了,解氣了,也上課了,我頭也不回地回課室找我的黃瑩訴苦了。我回座位經過他座位的時候,也順便將他桌麵上的書全部都掃落到地上。他跟在我後麵,看到我這樣,沒有說什麼,隻是默默地將自己的書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