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血道殘刃
藍天白雲之間,一個青色身影顛顛倒倒、跌跌撞撞。
陽光映照在他那古銅般黝黑的肌膚泛出點點油光,此刻他正如一個貪杯後的醉漢搖邑在青天白雲之顛,不停的變化著腳下的步伐,在雲叢中穿梭不定。他便是範縝。
踏天而上,感受著微風徐徐,雲彩逸動,河川、溪流、山嶽稍縱即逝,範縝此刻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暢快。和煦的陽光輕輕的拂過自己的麵頰,熙熙流雲從身旁、腳下輕輕滑過,時不時有幾隻雄鷹張開碩大的翅膀盤旋空中,一雙銳利的眼睛默默的注視著範縝,那眼神充滿著對這個飛天異類的驚奇。
從一開始的跌宕搖邑,空中時常會出現一個身影快速掉落,而後又以極其扭曲的姿勢快速爬升的情景,慢慢的範縝已經可以穩穩的浮在空中。在那白雲枝頭,一個麵容普通的青衣少年屹立其中,清風吹動衣擺,倒有幾分飄逸灑脫。
“小子,感受遨遊青天的酣暢了吧!不過高興太早,我勸你還是早點下去。靈氣雖不足為慮,可你的肉身還是太差了。這還是你練習淬體拳的遠古,不然早已被罷風吹的屍骨無存了。”正當酣暢淋漓之時,無涯子極其掃興的說到。
仔細感受著肉身的變化,那皮膚已經開始泛紅並隱隱作痛,連氣流進入肺腔也開始有些刺痛的感覺,範縝趕緊飄落而下,空中又浮現出一個青衣少年慌不擇易飛逝而下的畫麵,早前的飄逸灑脫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月牙潭,範縝經常和心淩一起暢遊的地方。一處不知名的泉眼總是“咕——咕——”外冒白色的氣泡,從中湧出的泉水漸漸彙集成了如同月牙般的形狀,水麵清透如鏡。白雲、青山、菲菲綠草映照其中,那細小的魚群從白雲中穿嘻,小鳥翱翔在水雲之端,青草的瑩瑩露珠不時在水中泛出一絲耀眼的光亮。
在月牙潭的旁邊有一個巨大的岩石,表麵極其的平整,坐在其上炎炎夏日一種透心的清涼瞬時傳遍全身,而孤葉冬季卻感受到絲絲的溫暖。盤坐其上,腦中不停回想著此前和心淩躺在這塊岩石上的場景,範縝陷入了陣陣的沉思。
林間鳥鳴悅耳,蟲聲熙熙,到處充滿著生氣盎然。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躍入範縝的耳中,有人來了,這個地方人煙罕至怎麼會有人來。不等範縝思索,隨後又傳來了一個更為湍急的腳步之聲。
跳躍而下,躲在一個隱蔽的土坳之中,屏住呼吸將全身的氣息與外界漸漸的融為一體,範縝便一動一動的注視著周邊。
一個白衣青年一身血汙,頭發灑落看不清麵容,此刻正跌跌撞撞的朝自己奔來,那右邊的衣袖竟空空如也,不停的有血水從中滴落。而在此時,一個細如蚊鳴的聲音傳來,竟讓範縝都有些寒栗四顫。
“師兄,你就別跑了,你看人家都快追不上你了。”聲音中充滿著嬌柔,如同女子般讓人憐惜。
白衣青年突然站住,猛的扭過頭去,狠狠的盯著遠處飛逝而來的青色身影,兩排牙齒咬的“吱吱”作響。
“這就對了嘛!我們師兄弟一場,雖不在同堂但也同門,你怎麼忍心讓師兄追的如此辛苦。”說話間青衣青年絲毫沒有慢下腳下的動作。
“墨雨師兄,你這是為何苦追於我,你之事我也已發誓不會告知執法堂,你又何苦這般。”白衣青年此刻也有些懊惱,自己曆練回來怎麼會無意中碰破他在做那等事情,沒想到他討饒之下竟突然襲擊斬斷自己的右臂,一副非滅口之意。采陰補氣乃是門中的大忌,自己發誓討饒竟被對方苦苦追趕,看來今日非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