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有別的事,就是前幾天昱乾出去旅行,碰到了熟人,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聲,不是別人,就你兒子的前妻——沈佳茵。”
這個名字一出來,陳若霞臉上原本的淡定瞬間都變成了緊張,全身都緊繃起來,正對著於婕芸,眼神中充滿了防備的味道。
“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陳若霞說話像是泄了氣的木偶一樣,瞬間就小聲了很多,也沒有剛才趾高氣昂的樣子了。
看到這樣的她,於婕芸很是滿足,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這麼多年,總算是站在了她的頭上。
“事情是會過去,但人命,可就不一定了吧?”
從床上站起身來,於婕芸一字一頓的反問,說著往她邊上走,直到逼得她倒退到牆角,死死盯著自己才停下腳步。
房間裏安靜的像是掉下去一根針都能清楚聽見,陳若霞感覺自己的心髒咚咚跳的很快,強忍著心裏的恐懼,朝著她開口喊道。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哦,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沈佳茵和法院提出離婚的時候,擔當的律師名字叫葉又茗,正是昱乾妻子的姐姐。”
這才是最暴擊的部分,因為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知道陸昱乾已經和葉泠月離婚的事情。
葉泠月怎麼也不會想到,她故意沒有開口說出來的事情,居然最後成為了別人的一張牌。
“你……你想怎麼樣?”
話說到這個地步,陳若霞已經徹底妥協了,她知道陸昱昌做的所有事情,甚至連她自己都有插手,如果這件事一旦被人知道了,那麼結局,簡直不堪設想。
“我不想怎麼樣,我問過律師了,像你這種同犯,大概也就關個十年八年就出來了,沒什麼大事。”
於婕芸嘴角始終上揚著,完全不在乎對方已經瑟瑟發抖到快要哭出來,冷冷的說著。
“你……怎麼樣才肯放過我?”
陳若霞終於認輸了,如果在監獄裏被關上個十年八年,且不說陸昱昌會不會跟著一起進去,就算是出來,估計也再不可能回到現在的生活了。
那個此刻在國外療養的老頭子是什麼樣子,她心裏最清楚,年輕的時候,受過多少的傷,她也很清楚,自然不可能輕易的就這麼放手現在的生活。
不緊緊抓住,一定會被奪走。
“我們兒媳婦也是個善良的人,跟我說很可能你是沒有辦法阻止,被威脅才袖手旁觀的,所以…”
後麵的話就沒有往下說了。
於婕芸假裝自己和葉泠月的關係很親密,這些說的非常自然,甚至都沒有一點漏洞可言。
被這麼威脅,陳若霞心裏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仔細想想吧,年輕人的腦子和手段,你肯定是比不上的,現在我兒子要是想陷害我做點什麼,我估計我也無可奈何吧?”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於婕芸也不多停留,邁著小碎步,飄飄然的就離開了陳若霞的房間,留她一個人仍然站在角落裏,看著空曠的屋子,心裏萬千種想法。
簡單的說,於婕芸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這件事一旦被發現,陸昱昌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把所有問題都推到她身上,然後自己去做那個還在外麵逍遙法外的人。
這些年來,陸昱昌做的事情,她都看在眼裏,決絕的手段一點也不比那個老頭子差,如果真的這一切發生了,陳若霞是沒有信心能戰勝他的。
可是如果就這麼向於婕芸低頭,那麼剩下的日子,還會好過嗎?
——篤篤篤。
——“忘了告訴你,這間屋子,你想住多久都隨便,我沒興趣。”
正在心裏糾結著,於婕芸突然又返回來,敲了敲門板,發出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之後,才輕輕說了一句,轉身離開。
言下之意已經很明確了,如果她願意幫忙,那麼可以讓步,讓她繼續在這個家裏做傀儡,反正這麼多年來,她這個正房夫人的名字早就形同虛設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陳若霞在心裏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不知道到底該不該邁出這一步。
可是眼看著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了,先是企圖謀殺,接著是兩條人命,現在如果再加上別的莫須有的罪名,別說是陸昱昌,就算是誰,也難逃一死。
她隻是個老太太,死於不死誰會在乎,真正可怕的就是,陸昱昌肯定會這麼做。
外麵傳來陸昱昌和林玉潔開門回來的聲音,陳若霞聽得心裏一驚,跌跌撞撞的到門口關上了門,背靠著門板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