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錘名如其人,生得五大三粗麵容粗狂,很有戲文上那等蓋世猛將的長相,說難聽點就是能止小兒啼哭,可惜沒有那等王侯將相的富貴命格,隻是個客棧小小跑堂的。若不是掌櫃的跟他沾親帶故是個遠方親戚,憑他這幅尊容早就卷鋪蓋滾蛋了。
前天客棧來了兩個女子,一個瘦瘦弱弱沒啥看頭,還有一個那可就了不得了,趙鐵柱自從淮陰老家到京城,也算是見過茫茫多的女子,可就沒有一個像她那般俊的娘們兒,渾圓的屁股蛋子,偏偏小腰還那般細,扭起屁股來趙鐵柱都怕腰給折了。這些倒還好,偏偏小臉生得跟老家說的狐狸精似的,皮膚雪白嫩得都能掐出水來,那天就匆匆走過給她瞥了一眼,趙鐵柱臉刷得就紅了,聞著那淡淡香味,一顆心不爭氣地砰砰砰不停,這輩子就沒見過這般妖嬈的女人,趙鐵柱想多瞅兩眼有沒那個膽子,等那姑娘上樓後,趙鐵柱恨不得抽自己倆耳光,咋的膽子就那麼小。
趙鐵柱一邊若有所思地來回擦拭幹淨無比的木頭凳子,在旁邊劈裏啪啦打算盤的掌櫃看在眼裏,這憨貨自從那天見了那女子便失魂落魄不成樣子,他這個遠房老舅也不好說什麼,不過那女子確實是平生僅見的美人,連他這把年紀的人都很是驚豔,更何況這沒怎麼見過世麵的憨貨。
天色晚來寒,風起蕭瑟聲,客棧內安靜無比與屋外寒風瑟瑟想比,屋裏那是暖和多了。這時客棧進來一個身穿紅衣的俊逸公子哥兒,提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趙鐵柱沒察覺到客人上門,還是掌櫃的踹了他一腳,這才醒悟過來丟下抹布,堆起笑臉迎上去,“公子住店啊,剛好還剩幾間上房,您是…”
正是從龍鼓街上而來的慕驚年輕輕搖頭,問道:“來找人。”趙鐵柱愣了一下,納悶道:“公子有親戚在小店落腳?”慕驚年不再廢話,丟出一塊分量不小的銀子,問道:“前天有個漂亮姑娘帶個小女孩在這落腳,是我家丫鬟。”趙鐵柱慌忙接住銀子,心裏一驚,我的了個乖乖,那狐仙一般的女子竟然是他的丫鬟?不由得愣神。
掌櫃的恨鐵不成鋼一把拉過自家外甥,滿臉笑容走過來道:“這位公子您樓上請,就在三樓左拐天字號五號房。”慕驚年點點頭,提著食盒上樓,等到慕驚年身影消失半晌後,掌櫃的一拍外甥後腦勺,低聲道:“見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動道,客棧的事給我上點心,凳子被你擦得都他娘的快亮了還擦,榆木腦袋。”趙鐵柱委屈地默默腦袋,不敢出言反駁。
慕驚年來到房門前輕輕敲門,裏屋雲想容剛剛美人出浴,齊腰長發濕漉漉地披散,妖嬈麵容上略帶紅暈,明眸流轉間看著黃銅鏡中自己的曼妙身軀,雲想容眉眼略帶惆悵,那人來了成京之後便把自己丟在此處不聞不問,便是高門大閥中的豢養的金絲雀沒有養在客棧的道理吧?想到此處,雲想容輕輕咬住如血般的下唇,嬌豔欲滴,這般媚態可沒有男子見過,幾欲顛倒眾生。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雲想容一驚,扭頭低聲喝道:“誰?”門外傳來清朗聲音,“是我。”雲想容美眸湧上驚喜,連忙拉開房門,慕驚年眉眼帶笑,站在房門前,雲想容不知為何見到慕驚年一顆芳心便撲通撲通不停,胸前的雄偉風景也隨著輕輕一上一下,慕驚年不客氣地觀賞這無雙豔景,雲想容臉上更加滾燙,竟然不自覺地輕輕挺起了挺胸脯,這個登徒子還是那般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