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鬆開了手,轉過身去“如果當初你選擇和我王兄回去,也許就不會是現在這樣。”
杏眸陡然暗了暗,無言以對。想起當初夏漠塵為我擋下毒箭,悲傷衝進腦中,重重一咳,咳出些許血來。我已是習以為常,拿出方帕擦了擦。
“怎麼,使苦肉計?”
我愣了愣,自知解釋也沒用,便不言語。
他看我這般模樣,走上前去抓住我的手腕,我用力掙脫他卻是抓的越緊。
“別想使什麼花招。”他甩袖離去。
夜晚,外麵鬧哄哄的,我走出去,看見許多士兵圍在一起,也聽見了女人的求救聲。
我快步走過去,擠進中間,看見一名女子衣著單薄,癱坐在地上。
身旁的一個士兵說道“這女子長得不錯,不如把她充當軍妓如何。”
其餘的些許士兵皆是叫好同意。
我走上前去,慢慢扶起她,將自己身上的披風披在她身上。
她哆哆嗦嗦的,不敢抬頭。
我輕聲詢問道“你沒事吧?”
她還是一直哆嗦,估計是被嚇的吧。
我怒目看向剛才說話的士兵“難道昱國士兵的素質就是這般差嗎,隨便一個女子都要來充當軍妓。”
那些士兵本來討不到美人就生氣,聽到我這麼一說更是憤怒“你算什麼東西,在這裏插嘴。”
“如果你的妹妹流落在外被抓走充當軍妓,你會如何想。”我理直氣壯的說道。
我扶著身旁的女子要走,前麵的士兵擋住我的前麵。
“你走可以,這個女人必須留下。”
我剛要說什麼,楚珩與夏漠離就來了。
“一個個都閑的沒事做嗎!”
那些士兵一看楚珩發怒了,便三三兩兩的散了。
我抬頭看向他們二人,又低下頭去“我們走吧。”
夏漠離攔住了我“你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還當什麼好人。”
我越過了他,扶她走向我住的帳篷內。
我為她倒了杯熱茶,輕聲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她抬頭怯怯的看著我“我叫薑離。”薑離,將離。我淡然的笑了笑,拂去擋在她眼前的發絲。
“不要怕,我在這裏就不會有人欺負你的。”
她喏喏點點頭,捧著熱茶放在嘴邊。
“你多大了?怎麼會流落到這裏?”
“我今年16,昱國與黎國的戰爭,牽連了不少百姓,我父母早就死了,隻有一個哥哥,昱國攻陷我們那裏時,哥哥就被抓去充軍,我就被抓到這裏來了。”
想想也是一個可憐人,十六歲是美好的年紀,不應該這樣的。
我溫暖的笑著“我知道了,你就在這裏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就告訴我。”
她眼裏露著感激的目光。
深夜,我把床讓給她好好休息,我獨自走在帳篷外,大家都休息了,隻有幾名駐守的士兵。
我坐在還未燒盡的柴火邊,靠著火取暖,身上突然蓋上一件披風,我愣了愣,回頭一看,是楚珩。
他坐在我的身邊,一直看著我。
“怎麼了?”
他搖搖頭。
“時過境遷,如今,你變了不少。”
對他的話我有些疑惑,我變了嗎?
他似乎看出我的心思,開口說道“曾經的你眸子裏是快樂是單純,而現在你的眼眸裏全是悲傷。”
我輕笑兩聲,掩蓋尷尬。
良久,他又說道“我曾說過,會一直守護你,曾經如此,現在,亦如此。”
我轉頭看向他,他麵無表情的看著篝火。
一時無言以對,就這樣,我們兩個一起坐著,不知坐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