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當空,積雪消融。
距止殤亭一役已然過去三天,玉茶莊上下人影匆匆,守衛森嚴。莊後園圃中,一間精致的別舍隱覓在假山花石之間,雕花玉砌,粉飾鏤雲。玉紫涵雙目緊閉躺在床榻上,香汗淋淋,亞姑坐在床頭,拿著毛巾不時給紫涵擦拭。
“哼,這幫崽子,等我傷愈,必然滅了他們全部!”蠻闊披著棉袍,坐在窗前憤恨的怒罵道。
安星仁也端坐在桌前,觀望著玉紫涵的情形,他聽見蠻闊憤懣,搖頭歎道: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當務之急是紫涵的傷勢,洺薇精神也不好一直在昏睡,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們怎麼會被困在茶山之上。”
“肯定是那斷刀搞的鬼,上次玄陽城茶莊被毀,也是那小子幹的,他奶奶的!”蠻闊一拍窗沿,跳了下來,震得房屋都抖了三抖。
“肯定還有別人在場,在紅鬆林內,我聽聞斷刀說將紫涵二人扔下了山崖,但並未摔落到深淵,而是跌落在山壁大佛手掌,怕是有人救下的他們。”安星仁說道。
“那裏如此陡峭,難不成還有神仙,該是他們福大命大,也可能被山風吹到佛手上的。”蠻闊來回在屋中轉悠,甕聲嘟囔著。
亞姑瞥了一眼蠻闊,開口說道:
“你這呆子,現在隻能等兩位主人醒過來,一問便知。”
“咳咳……”
話音未落,玉紫涵輕咳了兩聲,猛地睜開了眼睛,眼珠直轉,觀察周圍形式一般,警惕小心。當看到蠻闊亞姑,倏地寬下了心,又不住的咳嗽了起來。安星仁連忙趕上前去,掐指把脈。
“身體還很虛弱,不易多動,隻是紫涵,你的體內怎麼好像多了很多雜亂粗野的真氣,一直影響你自身真氣的運轉。”
蠻闊、亞姑見紫涵醒了過來,也一臉大喜,圍在床前,盯著紫涵噓長問短。紫涵望著三人,想要起身,連忙被安星仁按住。
“剛說不宜多動,怎麼還要起身。”
“庸醫……”紫涵細聲咒罵了一聲,無奈又躺下,厲聲問道:
“其他人怎麼樣了?”
“隻剩下玉田和玉雷了,玉雷斷了一個胳膊,其他人都安葬在墓園。”蠻闊低下頭,歎道。
紫涵麵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的又開口問道:
“我姐姐怎麼樣了,她撞到了山壁,受了很重的傷。”
“她沒事!”
安星仁微微笑了笑,接著說道:“撞到了頭,腦中有淤血塊,我已替她化解。”
“那就好。”
說完,紫涵雙瞼沉重,又渾渾噩噩睡了去。安星仁剛想問她茶山遭遇,見她昏睡,隻得適時的緘默了,領著蠻闊、亞姑輕悄悄出了門。
剛闔了門,一個仆人腳步重重來到安星仁近前,施禮稟到:
“安先生,大當家的在麒麟樓,請您過去……”
安星仁訝然,這幾日玉家老祖帶著玉洺薇一直後堂密室中,數天不曾露麵,怎麼忽然請他去麒麟樓。他默默點了點頭。
“我知曉,收拾一下立馬過去。”
“大當家的請您現在就走。”仆人讓開了一條路,伸手擺出個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