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倒沒什麼大事發生,除了那個酒翁老人偶爾過來探查她的情況外,陌璃便隻在清茉軒周圍晃蕩,賞賞花,嗅嗅香,倒是萬分的舒坦。
可偏偏在屋外晃蕩的時候,她又遇到了一個怪人。
那人生得倒是不錯,儒雅俊秀,笑容和煦,可不知道為什麼,陌璃對這人卻是打心底的親近不起來
“表妹如此有閑情逸致出來賞花,這病想必是完全好了。”他笑著開口。
陌璃默默白了他一眼,這花還沒有她自己屋子裏開得燦爛,出來賞什麼花,此番不過是為了熟悉地形而已,卻又礙於她自閉症的名頭,隻敢在附近晃蕩,可話說,為什麼隨便出來一次總能碰到幾個奇裏奇怪之人,而且那些人對於她的出現完全不驚奇,難不成其實原主很活躍?
不想跟他說話,於是陌璃隻安靜地站在那裏,不發一言。
“這倒是我忘了,表妹是失憶了的,想必不記得我了。”
知道就好,還不快滾。陌璃繼續當木頭。
可那人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依舊笑言:“我是你的表哥,秦裏。”
陌璃其實早就知道,在出來之前,她早就找阿茵補了一次課,問明了府中其他重要人員的情況,自是知道秦裏。據說他是從遠方親戚那裏過繼給她舅舅的,和他們無多大血緣關係,卻是深得人心,特別是陌煙華此人格外重視他,允他許多特權,隱隱有當總管的勢頭。
此人,絕對不簡單!
“表哥既是知道我此時萬事不知,那還有什麼好聊的,還不如趁著這大好春光,多賞賞景,賞賞美人。”陌璃實在是不耐煩,隻想快些走開。
“美人就在近前,談什麼賞不賞。”他笑著調侃,卻讓陌璃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又從袖口掏出了一份燙金的拜帖,交予她手上,解釋道:“這是宮裏送來府上的貼子,說是芊瑤公主的生日宴會,請了各府小姐去的,姑父說你大病初愈,該出去走走,故讓我交給你。”
陌璃摸著手裏的拜帖,一臉不明所已。
秦裏卻是忽地傾身,湊近她耳邊,輕輕說道:“不過表妹還需斟酌著些,你病愈後應該更加小心,莫落得個賠了性命又丟了東西的下場。”
陌璃猛地抬頭,捕捉到了他眼裏那一抹還沒來的及褪去的陰狠。
話落,他卻是轉身就走,絲毫不顧及陌璃。
她靜靜站了會,隨即往清茉軒內走去。
有太多事情需要她來思考了。比如陌煙華為何如此迫不及待把她推向宴會,秦裏又為何會對她說出那樣的話,還有他口中的東西又是什麼,陌璃的親弟弟又為何獨自離開家學武,這一切,就好像一個巨大的陷阱,誘人深入,然後無情吞噬。
陌璃回到屋子裏第一件事就是問阿茵:“我原來是不是沒有自閉症啊。”
阿茵連連搖頭:“不是啊,小姐,以前你都是話都不怎麼說一句的,整天就對著樹或者花發呆,偶爾出去晃悠遇到二夫人那夥人你也從來都是忍著,不吭一句話呢,就像個,像個……”她聲音越來越低。
“像什麼?”她反問。
“像根木頭!”阿茵極迅速地答完,還偷偷瞄了一下她的臉色。
“是這樣啊……”陌璃撐著腦袋,陷入了沉思。這樣就說不通了,陌煙華和秦裏這兩個人好像都不怎麼在意她還有自閉症這件事,甚至還拿著拜帖過來,擺明是鼓勵她去參加宴會,可為什麼秦裏又說出了那番好似勸告又好似威脅的話呢?
陌璃喝著天山雪蓮就著聖水泡的茶,慢慢展開那張燙金拜帖,上麵娟秀的字體詳細地說明了宴會設在浮生閣,出席者眾,京城權勢家的小姐公子都可參加,皆可玩得盡興。
她目光緩緩落筆處兩個娟美的字:芊瑤。
忽然,她笑了,問道:“我表哥秦裏是個怎樣的人?”
阿茵認真回答:“表公子啊,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他很關心我們這些下人的,為人體貼溫柔,笑起來真是讓人如沐春風呢!”
陌璃嗤笑一聲,阿茵卻是不解:“依小姐所見,他是怎樣的人?”
陌璃緩頰而笑:“一奸佞之人罷了。”
既然他讓自己小心,那她還非去不可了,反正該來的躲不過,避不過,趁著機會還可以多打探些情報,何樂而不為呢?
反正幾日後的宴會,她是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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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這麼久,放個暑假,蘭舟又更我的狗血文了。不過字數明顯變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