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空氣中的熱意,君歌打消了席地而坐的念頭,稍稍用力將自己的?1??從鬱曼文的手中抽出,低緩的聲音在這個悶熱的巷子裏響起,“我其實一直挺感謝你的,畢竟你到底還是將我生了下來,給了我活下來的機會。Ww W COM”
聞言,鬱曼文將視線從自己空落的手心移開,落在君歌那張和原本相差甚遠的麵貌之上,心裏有點堵,有點慌。一抹苦澀從舌根而起,纏繞在舌尖,張了嘴欲要打斷對方的話,她有種預感,接下去的話語不會是她想要聽的。
“君歌,孩子,你在什麼傻話,孕育自己的孩子本來就是一個母親的責任。我…你…你不用這麼的,乖…”過於急迫,鬱曼文話有些結巴,她不知道要用什麼話表達自己的想法,隻能依靠內心的衝動,盡力地去些什麼。
一隻素白的手,緩慢地抬起,手心朝她,阻斷她想要繼續話的念想。
鬱曼文閉了嘴,瞧著那隻手,她一時有些愣。她此刻才注意到這隻手和她,和古鳳歌,和很多人都不同。上麵有著隱約的繭子,明顯就是幹粗活留下來的,這種繭子在她的認知裏,就像是聯邦,遙不可及的東西。
但,君歌的本意並不是要給她看手,很快對方的聲音讓她從愣神中反應過來。
“我並非無情之人,當年我願意和你的女兒交換心髒,便是為了還你這份生育之情。”這話的時候,君歌的眉頭微微擰起,麵上似有糾結之意,“用你們貴族圈子裏的話就是兩清,按理來,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怎麼會沒有關係!”鬱曼文的聲音猛然拔高,落在耳裏就想是有千根針刺入腦中,臉上的神色足以看出她此時的心情,不可置信的模樣使得她保養的精致的臉有些扭曲,不過盡管如此也還是能看出她的美貌。
君歌錯開目光,往巷子口掃了一眼,幾個被鬱曼文的高聲吸引過來的人賊眉鼠眼地往他們這兒探望著。風念也現了這一情況,不用君歌開口,便自動走到巷子口,也不知道他與對方了什麼,很快就都跑開了。
“你是我的孩子,是我辛辛苦苦懷胎生下來的,你身上流的血和我的是一樣的,怎麼會沒有關係…你剛剛換心髒,你一直都恨我對不對?沒錯,就是這樣,你恨我沒有好好照顧你,你恨我偏心,你恨我…”
鬱曼文嘴裏念叨著“你恨我”,情緒刹那間崩潰,雙手捂住臉,整個人仿佛無力了一般蹲下,顯得無助極了。一聲聲低泣,在告訴著別人,她此時的難受與崩潰。
或許是古鳳歌的死亡給她的打擊太大,亦或者是如今隻剩下一個女兒,鬱曼文前所未有地將全部心力都放在了君歌的身上。所以,她頭一回意識到自己與君歌之間的隔閡究竟有多麼大,自己曾經做過那麼多傷害對方的事。
她想起了自己以前坐在父親的膝頭,坐在母親的懷裏,從到大都是在父母的寵愛下長大的。然而再相比君歌,自己竟然因為她的身體不好,便將所有的愛意都投到了另一個女兒的身上,忽視了對方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