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平穩的轎子突然一個踉蹌,青青驚的掀開簾子看出去,隻見前麵十四爺的轎子已經停了下來,十四爺一個縱身跑了下來,向遠處奔去,青青一驚,也依稀看見了那個人的身影。
是她,沒錯,一定是,她還沒走,還沒有!十四阿哥不顧形象地奔走在大街上,舉目四望,仿佛她的身影猶在眼前,他顫著唇,緊緊想跟上,不願她的身影再次消失。
“停轎。”一頂金簾轎子停在了氣喘籲籲的十四爺身前。四爺微微掀開簾子下了轎:“十四弟,你這是怎麼了?”十四阿哥的目光越過眼前人向後麵張望,尋了半天也不見了那個身影。
“沒什麼,我剛才看見一個故人,沒事了,四哥請吧。”十四阿哥有些冷淡。四阿哥笑笑,目光延伸到遠處:“十四弟,貴府轎子正在不遠處候著呢。”十四阿哥回頭看了眼:“謝四哥。”說完轉身就走了。
直到十四爺府上的轎子走後四爺才回過身,對轎夫道:“抬到府偏西門。”“是。”轎夫們就顧自抬著轎子走了,經過四爺身邊的時候,轎子窗席微微掀開,憶憐有絲歉意地看著四爺,四爺佯做沒看見,自己徒步跟上轎子。
偏西門那裏,慧蘭早早等在那裏,看見一頂轎子過來不由一愣,隨後看見憶憐從轎子上下來才鬆了口氣:“好福晉,可算回來了,爺也快回來了,如果發現你不在,要生氣了。”慧蘭上去牽憶憐,憶憐苦笑:“他已經知道了。”她走進園子,臉色有些差。
“什麼?”慧蘭一驚,“爺知道了?”“嗯。”憶憐有絲躊躇,他應該生氣了吧,更何況剛才差一點撞上十四爺,憶憐還真不知道該怎樣麵對十四爺,隻是在轎子裏聽見他低沉的聲音和縫隙裏他四處張望的眼神,讓憶憐的心慌張起來。
那一天晚上,四爺沒有進來園子,憶憐也正樂得自在。年宴已經過去,她猜想十四爺定是說自己抱恙才蒙混過去,而這個慧蘭也因為自己,自從進來園子之後就再也沒出去過。
次日一早,上朝前四爺來了,帶了些點心說是來吃早點,慧蘭忙打水伺候著,四爺看著憶憐,見她眼睛紅紅的,定是昨晚沒有睡安穩。
“晚上冷麼?”四爺幹澀的問。“不冷,爐子連夜點著的。”憶憐笑著回答。“嗯。”四爺點頭,又從一旁食盒取出一個碗盅:“是安嬤嬤家裏熬的補湯,好像很禦寒。”他遞了過去,憶憐湊著聞了一下,立刻臉色就變了,方才吃的東西一下子全吐了出來。
四爺臉色一白,揚手打翻了碗盅,上前扶起憶憐:“怎樣,哪裏不舒服?”憶憐搖搖頭,接過慧蘭遞來的毛巾擦了擦嘴:“沒事,從小聞不得鯰魚的腥味。”說是這樣說,憶憐的臉卻異常蒼白,那個,也延了兩個過星期了呢,心中猛地不安。
屋子裏另外兩個人都是沒經驗的人,忙扶了她回房休息,慧蘭便退出來打掃。四爺坐在床邊看她,眼中有絲心疼:“休息吧。”憶憐閉上眼睛,但是無法入睡,耳邊傳來四爺的聲音:“如果你真不想困在這裏,等宮裏的事情忙完,我就帶你去江南......”在他的話語中,憶憐的睡意才萌生,隻是憶憐知道,她沒有機會陪他去江南了,他也不會有那種心思,在將來,他是屬於全大清的,而不是她一個人的。
醒來時候屋子裏沒有人,憶憐勉強坐起來,她有過笙兒,那樣的感覺她很清楚,這也讓她不安,是懷孕了麼?那這個孩子也要被困在這裏一輩子麼?
似乎聽見動靜,慧蘭敲門進來,端了一小碗粥,麵帶笑容:“福晉,早上你什麼也沒吃,剛才安嬤嬤讓人送來了蟹粥,多少吃一點。”她端到她麵前,誰知憶憐終沒忍住,惡心起來,可惜肚中無材料,也吐不出什麼,幹嘔了半天,臉都青了。慧蘭嚇壞了,忙將粥端遠了些,拿了帕子為憶憐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