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恭手道:“犬子年少不懂事,還請白宮主息怒!”那人嘴上如此說著,語氣卻無一絲抱歉的語氣,似像白辰就理應無條件的願諒這件事。
海柔轉頭對白辰低語:“是公孫毅與他的獨子公孫禦淩。”
公孫家!
江湖上有傳,前百年今世惑,尋公孫神月……
神月與公孫兩方皆於消息靈通而在江湖上立足,隻要付的起他們開的價,就沒有得不到的消息!天下之事,前百年今世惑,了如指掌,盡在掌中握!
公孫家百年底基,富可敵國,連朝廷都忌諱三分,而神月宮是近十年才掘起,勢力卻以不可輕視的速度掘起與公孫家並肩,這兩方都是不好惹的角色,雖說白璃宮不怕他們,但剛一複出便得罪了公孫家到底也不好!那笑臉盈盈的男子正是公孫家獨子公孫禦淩,他玉冠束發,華錦白衣上銀線繡著流雲暗紋,腳上的靴子更是皇室才穿的起的上等絲錦。
那公孫禦淩生的清秀白皙,笑起來右齒邊還有顆小虎牙顯得稚氣了些。
而白辰似乎不領公孫毅的情,紫曈半眯微合,食指時不時有節奏的叩著桌麵。
趙海柔跟在白辰身邊多年,白辰的一舉一動她都清楚情況,現在主子的心情極度的不佳,隻是那公孫家現在真的還不能動!
雪九也明白,勾唇淺笑,起身將屏風上的匕首取下走向公孫毅,青衣便收了劍退到一旁。
雪九福了身笑道:“公孫公子,這是匕首,可不是什麼玉佩香囊,下次可莫亂丟了?傷了人可不好,今日是雪九幸運,下回若是別人可就說不準了!老大不小的人了,別總的讓年長的人為自己陪不是,必竟是為人子女,公孫公子說是吧?”
公孫禦淩似受教了的模樣開了折扇,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揚起個大大的笑臉:“雪九姑娘說的是,禦淩記下了!”
雪九也不介意那赤裸裸的目光,淺笑放下了那把匕首便轉身直接回了客房。
公孫禦淩將匕首拿在手中把玩著,柄上別了顆紅豔的寶石,紅豔的像血般刺眼。
公孫毅看著自己的兒子嘲笑道:“就這樣被不著痕跡的罵了!人外有人,這回吃癟了?”
公孫禦淩戲謔笑道:“若不是有人好奇她的來曆,本公子才懶的搭理她。”
“哼,這人丟就丟了,你爹又不說出去,硬找什麼理由給自己撐麵子?”公孫毅冷哼,小兔崽子,心裏想的什麼他還不知道?
“怎麼樣?她什麼來頭?”
公孫毅飲了杯茶搖頭:“還是一樣,到了南陽的一個漁村便沒了線索,她像是憑空冒出來的!”
“憑空?”公孫禦淩劍眉一挑,手中把玩的匕首深深紮進了桌麵:“我從不信有什麼東西是會憑空出現,我不信她就一點蛛絲馬跡都沒遺下,是人尚有母生,她還能是從海裏冒出來的?”
“海?”公孫毅愣了愣。
“怎麼?”看他的反應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這一提海,到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事,公孫家也有過記載,隻不過太不靠譜,我沒怎麼在意過。”
“哦!是什麼事?”
公孫毅冷哼丟了個白眼給公孫禦淩道:“想知道自己回去翻,別整天無所事事。”
公孫禦淩無奈開了折扇敷衍道:“是~爹!”開什麼玩笑?讓他回去翻那堆比山還高的破書?
雪九獨自回了房掩上了門,桌上的茶還暖著,茶香芬芳,是原西的雨後龍井。
淵霆這個人,給她的感覺是真的不好,雖說看著他對她並無敵意,但她就是感覺不對勁……
是她疑心太重想太多了嗎?
罷了罷了!搬了張椅子到窗前。
望著窗外,不由的想起那晚他躍到窗前的那一暮……
自一別而盡,再不識舊人,執念再深也隻是一笑問何人。
取下發上的花簪,花芯綴的是一顆珍珠還要小的望年石,透澈的像水珠,雪九唇邊揚起一抹苦笑。
我淒雪九,何得何能……被你白辰如此對待!
有人說,你說別人可憐,其實你更可憐!
是啊,曾經的她可憐這片土地上所有在紅塵路上摸爬滾打的人,卻如今,她卻覺得自己才是最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