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帶起陣陣鹹腥的鹹魚味,海邊有打漁歸來的漁夫,有收網的婦女,嘻戲的孩童。
或許有人注意也或許沒人注意到。
有紫衣女子對著大海深深一鞠,一望無際的藍海,海鳥翱翔。
隨後若無其事的走進海邊簡陋的茶棚,一身紫衣,孤冷清獨,放下手中的包袱:“店家,來壺茶。”
“好咧!”
簡陋的茶棚,店家擺上沏好的熱茶:“姑娘小心燙,小店簡陋,沒什麼好茶。”
女子淺笑,一雙眼睛幽潭碧波,眼眉間帶著淡淡的冷清:“沒事。”
店家擦著桌子笑道:“姑娘從何處來,去往哪處?”
“從來處來,去往該去處。”抿了口茶水,入口微苦,確不是什麼好茶。
聽出了她不想多言也就不多問,老店家微笑道:“一個姑娘家,孤身在外總不是什麼好事,姑娘長的好,早早找個好人家就嫁了吧。”
嫁人?哪那麼容易!尋個人,嫁對了,她可是康康樂樂,嫁錯了,那可麻煩了…女子淺笑垂下頭,青絲遮了右眼,語氣裏有感歎道:“店家說的是呢!店家,一直都在這嗎?”
“是啊,幾十年了,這裏是南陽城的邊界,人少,很少有外人路過,我這裏的茶啊,大多都是打漁回來的漁民坐下來喝一杯。”
“店家沒想過離開這個小地方?”
“試過,年輕的時候到過外麵闖了幾年,外麵雖大,久了,老了,就想著躺下的時候故鄉的土能蓋一捧在墳上,地方雖小,卻還是生我養我的地方,終是舍不得。”
“……!”
“姑娘你的家又在哪兒?”
“家,嗎!”女子失了神,微笑道“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那裏,很美!”
“家鄉,總是一個很美的地方。”
是啊,家鄉是一個很美的地方,可當家鄉成了故鄉,那美,卻是那麼遙不可及。
“店家,南陽是不是離洛陽很近?”女子突然問。
“這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南陽城因位於洛陽南邊,所以被稱南陽,這隻是南陽的一個小鎮,從這出發恐怕要四到五天,要從南陽出發,也就一兩日的路程。”
女子點了頭謝過了那老店家,放下幾枚銅板:“時間不早了,我得趕路,店家保重。”
“姑娘慢走。”
“嗯。”
——
——
離開了那海邊小鎮,她走了兩日的路,終於到了南陽。
南陽的繁華絲毫不遜色洛陽,笙歌簫簫,紙醉金迷。
夜,燈火通明的鬧熱街道,她隻身一人,與人來人往的人群格格不入,好像迷失了方向,不知何去何從,突傳來悠悠琴聲,如珠落玉盤清翠,隱隱約約,她不禁尋著琴聲去。
落音樓!琴聲就是從這裏來。
台上女子纖手撫琴,她生的漂亮,一襲粉衣更顯粉嫩,琴聲宛轉清鈴,在樓內回蕩,台下聽客聽的如癡如醉。
收手,琴落,台下掌聲如雷。
一紅衣女子扭著腰肢走上台,她一身紅衣嫵媚熱烈,看得出她以不是年方二十的女子卻看不出到底多大,那是一種走過歲月之後所沉澱出來的魅力,美的驚豔。
“各位聽客,我們彩雲彈的如何啊?”紅衣女子生的美豔,聲音卻不作做尖細,讓人聽著舒服。
“好!”聽客們紛紛起哄。
“彩雲姑娘再來一曲吧!”
站在一旁的彩雲笑的燦爛,門外紫衣女子微微一笑,似嘲似諷,台上的紅衣女子媚眼微閃,似乎注意到了她的嘲諷,在她剛要轉身離開喚住了她:“門外的姑娘,請等一等。”
“……?”她停下了腳步,疑惑看著台上。
紅衣女子道:“外麵的姑娘,請進吧。”
“不必了,我隻是路過。”她淡淡笑,輕輕推辭,一雙美目清冷冷看著紅衣女子。
“哦?還是嫌棄這是個風月之地而不想進?”
“說笑了,並無此意。”
“姑娘懂琴?”
“略懂一二!”
紅衣女子微微抬起精巧的下顎,線條柔和分明。語氣有些挑釁道:“即來便是緣,不如姑娘上來一曲如何?”
“這,不好吧,畢竟今晚是那位彩雲姑娘的台。”
“這是謙虛,還是不敢?”話以如此,她淺笑不語,不惱不怒,安靜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