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岩洞裏,隻有從岩石縫裏偶爾滴落的水珠在空穴中回響,赤紋地龍盤著身子,重樓坐在地上,傾聽著內心深處赤紋地龍那一個令人恐懼的往事。
赤紋地龍在重樓心中長歎一聲,隨後聲音慢慢變得顫抖和恐懼,顯然那一段過往,曾令赤紋地龍痛不欲生,它頓了頓,才繼續說道道:
那是一個暗無天日的巨大罐子裏,四周有著一道道古怪的符紋,那些符紋散發著幽幽的綠光,我試圖將衝破銘刻著符紋的罐壁,然而我卻一次次地被反彈回來,最終我也隻得放棄衝破這個罐子的想法。過了不久,罐頂終於被人打開,我看到了久違的光芒,我試圖衝上去,然而周圍的空氣仿佛一條條掙不脫的繩索一般,將我死死地纏住,衝到了半空後又被拽了回來,我重重地落在了地上,當我再次抬頭時,我看到了那一張邪惡至極的臉龐,他衝我森森一笑,漆黑空洞的雙眼閃爍著神秘的幽光,隨後那罐頂又重新關上了。我頓時感覺身上那種強烈的束縛感已經消失無蹤,然而我卻感覺到在罐子中在不知何時多出了密密麻麻的蜈蚣,蠍子,毒蟾等不少於上百種毒物,這些毒物一開始還很安靜地待在原地,或者是各自在罐中尋找出路,然而不一會罐壁上那些奇特的符紋又開始發出了幽幽的綠光,當我看到這些綠光之時,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念頭,這個念頭使我湧出了強烈的渴望,那是對其他毒物的渴望,對活下去的渴望,更是對力量的渴望,在我正疑惑為何會出現這樣的念頭時,我看見了周圍那密密麻麻的毒物已經在瘋狂地噬咬,相互吞噬,整個罐子裏彌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當我聞到這股血腥味時,我也是不由自主地向著其他毒物遊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瘋狂地吞噬周圍毒物,那時候我的腦海中隻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將這些毒物全部吞噬掉,當我吞掉了最後一隻毒蟾,它毒囊裏的毒在我的嘴裏散發開來,然而我卻覺得它的毒是那麼的美味,讓我欲罷不能,雖然我全身都已經被咬得千瘡百孔,有些傷口已經開始出現潰爛,那種痛苦比死更難受,撕心裂肺的疼痛使我漸漸恢複了意識,也是在我吞噬了最後一隻毒蟾後不久,罐頂又重新打開,那男子的隻是往下看了一眼,罐頂又重新關上,隨後我周圍又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毒物……
就這樣,一次又一次,周而複始,我已經完全不知道外界已經過了多久,或許十年,或許百年,我麻木地瘋狂地在吞噬著周邊的一切毒物,一次次差點被周遭的毒物噬咬至死,我的身體在慢慢地變大,力量、毒性一點一點地變強,周遭的毒物也越來越強大,然而都被我一一吞噬。
終於有一天,我破壁而出,當我以為我就要逃出生天之時,卻不知不覺被一股力量控製住,我不由自主地盤旋在那個男人身邊,他將那枚從湖底取出的鱗片讓我吞噬,隨後又交給了我一些吐納之法,隨著修煉的繼續,我結出了自己的內丹。之後便開始隨著他一起征戰,屠滅其他部族,橫掃整個苗疆,直到那一次他戰敗,我感覺到體內那股控製住我的力量出現了減弱,方才掙脫而逃,進入無盡苗疆深處,從此再沒有出來過。
重樓聽的出神,赤紋地龍所經曆的這一切,實在是匪夷所思,駭人聽聞。
“你所說的那個男人早已在千年前死去,至於你在那巨罐中所經曆的一切,應該就是傳說中瘟神的煉蠱之法,其手段之殘忍令人發指。”重樓歎道。
“瘟神嗎?哈哈哈!他也有死去的一天,我曾發誓要將他置入萬蟲之中,讓他在痛苦中死去,我努力修行千年,就是為了將他打入萬劫不複的境地,而今他卻早已死去,實在是不甘啊!”赤紋地龍心中空空,仇敵已死,讓它有些不知所措,曾經對他恨之入骨,恨了上千年,而今心中充滿了不甘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