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紀墨,十七歲,一出生就在這座破舊的房子裏,這座房子就像一台留聲機,記錄了我的童年中的點點滴滴,有喜有悲,也有那永遠抹不去的痛。
在我十三歲那年,我爸就帶著小姨子跑了,我媽不久也嫁給了另外一個男人,也走了。
他們誰都不願意養我,覺得我是累贅,是他們人生中的汙點,所以直接把我丟在了這個破舊的地方,任我自生自滅。
一夜之間什麼都沒了,再也沒有了歡笑,隻剩下冷冰冰的牆壁,為我遮風擋雨。
我成了沒有要的孤兒,為了活下去,為了填飽肚子,我隻能每天靠拴垃圾來換取點微薄的收入。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也越來越懂事,包括那個方麵。
我隔壁住著一個還算漂亮的姑娘,也比我大不了幾歲。
可是最近我常常發現,一到晚上就會有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開著車停在她家門口,然後沒多入,就聽到裏麵傳來讓人煩躁的聲音,而且還會斷斷續續地到天亮。
正處於青春期的我,對此很是好奇,懵懂地知道他們在做些,所以我經常是聽著那個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直到天亮。
昨晚那個聲又響了一夜,吵得我又是都都沒睡好,瞪著兩隻眼正月直到天亮,這兩個人一點公德心都沒有。
終於,他們是停了下來,可是特麼的太陽也出來了,我又該為自己一天的食物去努力了。
揉著幹澀的眼睛,我穿上衣服,隨便洗了個臉,就走出了家門。
家裏一點吃的都沒有了,我的兜裏更是比臉還幹淨,再不出去撿垃圾,我就要餓肚子了。
我知道方圓幾裏地之內就有一個地方,那裏垃圾特別的多,幾乎就是集結了整座城市所有的生活垃圾。
城南垃圾場,這座城市唯一的垃圾場,是我們這些以撿垃圾為生的小人物向往的聖地。
之所以稱之為聖地,不僅是因為它本身的價值,更是有一個叫黃毛的混混長期霸占著。他還放出話來,誰要想去那裏撿垃圾,就要經過他的同意,不然進了他的地般,出了事,概不負責。
實還能出什麼事,不就是告訴所有人,那是他的地盤,要想在那裏討生活,就要聽他的話,認他做大哥嘛。
而且他也是那樣做的,我可是親眼看到過,他叫手下把一個偷偷進去的人的腿打斷了。
今天我忙了一天,走遍了整座城市也隻換了兩塊錢,買一袋方便麵就沒了,我還在長身體,怎麼能夠吃飽呢。
看著慢慢黑下來的天,我的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潛入垃圾場!
這個念頭一出,我自己都被嚇到了,這是不要命嗎?
俗話又說回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看著手裏這兩塊錢,我豁出去了。
夜,無月而微涼,刮著一點微風,吹的樹葉沙沙作響。
這正是一個偷偷潛入垃圾場的好時候。
我回家收拾了一番,從破衣櫃裏倒騰出來一件黑背心,這是我一年前撿到的,洗了洗後一直扔在那破衣櫃裏沒動過,沒想到現在穿起來挺合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