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這麼久的事他竟還記得,而且居然還偷偷把這藥給研製出來了:“我為何
要吃這個,整個鳳麟閣都在你手裏,還怕我跑了不成?”
“你當然會跑,因為你知道,我是不會傷害鳳麟閣的弟兄的。”那沙啞的嗓音理
所當然般,是對自己相當了解。
見自己抿嘴沒做聲,他就拿了杯水過來:“是要我親自喂你?”
“先解開穴道,我自己吃。”不爽的白了他一眼,但他才沒那麼笨,先解開穴道
,這藥再想吃就難了。
“唉。”他歎息,注視著這邊的眼神裏,是種又愛又恨的複雜。
便過了一會兒,他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麵具,然後又是這樣的看著自己,靜靜的凝
視著。
這男人好強霸道,腹黑冷酷,但此時此刻,竟是給人一種深深的頹敗,看上去,
十分惹人同情。
這些年,他總會這樣的目光來注視自己,然而也明白,那是因為在他心裏始終存
在著矛盾。
自己不是他該愛的人,更是他愛上了也無能為力的人。
“究竟為什麼,我理解太子之位確實很誘人,但你不是這樣的人啊。”蹙眉又是
再次追問,今夜發生之事,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
但聽他還是那般冰冷的語氣道:“我說了,為了你。他尚元諭能給你的,我一樣
能夠給你。”
“鳳兒,你……”他欲言又止,這一點都不像他的作風,但是,你就不能選我嗎
,這種明知答案為何的問題,若真問出來,豈非連他自己都要同情他自己了。
他現在已經足夠可笑了,還是不要再變得更可笑了吧。
獒霄沒說完的話,自己多少能猜到大概,苦澀勸道:“獒霄,這是兩回事,你和
元諭……”
“我知道,但真要怪誰的話,隻怪我沒生在帝王家吧。”他打斷自己,見自己還
是要把話說完,便將那軟骨散塞進了自己嘴裏,再是他喝了一口水,吻上來,逼
著自己咽下了。
“別說,我不想聽。”他如命令,便解開了自己的穴道,卻現在渾身無力,想跑
也跑不了了。
之後就這麼一言不發的呆著,而他一直靜靜的看著這邊,冰冷的眸光裏有些許的
柔和。
許久之後,他就起身準備離開:“若你想見尚元諭,我不會攔你,但軟骨散的解
藥,我不會給你。”
“你、就這樣走了?”實在有點驚訝,假如現在換成尚元諭,肯定不會這麼正人
君子,況且以獒霄的性格,這發展著實意外。
“若你願意,我可以留下來,滿足你。”他意味深長的瞥來一眼,卻又冷笑一聲
走了,而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了腳步。
“鳳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算你們都覺得我瘋了,我也並不後悔。”
他最後留下的話依然是冰冷的,可充滿了堅定的決意。
這個男人,一直矛盾著,一直痛苦著,卻又多少年都一直沒法選擇放棄。
倘若當年自己與他之間的相遇是另一種方式,那或許,他就不會至今還掙紮在最
黑暗的深淵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