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丫委屈著小臉,靈動的大眼此刻水汪汪的,蹭到嫣容麵前,“小姐,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越想心越涼,哇~~~~不要啊,她還沒看見寶寶出生呢,她還沒好好照顧小姐及公子們呢,她可不想這麼快就香消玉損啊~~~
“既來之則安之吧。”嫣容連眼皮都沒抬,經曆了這麼多事後,她的心態更加沉穩了,不論什麼事,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黑丫一愣,隨即狠狠地擦擦哭紅的眼睛,小姐都不害怕,那她也該堅強起來,不能再這會兒拖小姐的後腿。
仿若過了很久很久,黑丫終於耐不住站了起來,小心地走到房門旁,扒著那條細縫,看向外麵,此刻天已經黑的徹底,隻有淡淡的月光依舊,照下依稀斑駁的樹影,清風吹動樹枝,地上的樹影就跟著搖晃混亂起來,看起來好不詭異,更令人膽寒的是竟然沒看見一個人!
“怎麼樣?”嫣容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黑丫的身後,黑丫一個驚嚇就撲進了她的懷裏,發出貓兒般的嗚咽聲。
“到底怎麼樣了?”嫣容險些被她撲|倒,急忙扶住她,關切地問。
“小姐,外麵好像沒有一個人耶。”黑丫低低地說著,還緊緊拽著嫣容的袖子不放。
還沒待嫣容想明白,隻聽見外麵一陣騷亂,“就在那裏,你們行行好別殺我啊。”
“哪來這麼多廢話,帶下去。”一聲冰冷至極的聲線沒有絲毫溫度,話落,隻覺刀光一閃,外麵的鎖鏈就應聲而落,幾個身著黑衣的男子靜靜地站立,眼眸都朝嫣容他們的方向而來。
“你們是?”嫣容拉開撲在她懷中的黑丫,就跨出門欄,困惑問道。
“堂主就在前方等著姑娘。”為首的黑衣人微微抱拳,態度恭敬無比。
“是斬堂主?”黑丫還沒等嫣容開口,就急著追問,眼眸中閃動著希翼,燦若星辰。
“是。”那人看也沒看她,姿勢依舊,可就這聲確定的回答,黑丫險些歡呼起來,忙想拉著嫣容,屁顛屁顛地跟去。
“等一下。”嫣容反手拉著黑丫,神情嚴肅,眉頭緊皺。
“姑娘有何吩咐?”黑衣人邁出的步子一頓,微抬眼看向嫣容,比起南宮玉的妖豔嫵媚,他還是覺得眼前這女人順眼些。
“我隻是不明白你們堂主是什麼意思。”嫣容神情萬分疏離地看向他們,不是已經把休書交給他了嘛,若說這是碰巧的話,那打死她也不相信,而且就在下午,那些山賊們不是也說他已經在籌備婚事了?此時此刻不是應該軟香在懷,纏|綿悱惻嘛?難不成還有變數?還是南宮玉......
一時間思緒萬千的她,沒有注意到四周的變化,就連黑丫也不著痕跡地靠向她。
愣愣地抬頭,正巧落入斬言的眼中,冰冷刺骨,帶著不善。
“洛嫣容,是本堂主的夫人要找你的,你不會不給本堂主麵子吧?”斬言狹長的鳳眼緊緊地凝著她,該死的!!他原本就好好站在前廳等著他們,可是這雙腳卻不聽使喚地跟了過來,還把玉兒扔在了那兒,這一點也不像他!他肯定是太想娶玉兒了,才會這般急躁地要見她,帶她回去。
嫣容無語地看著他,他們到底是演哪出啊?還是南宮玉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她。
“星河呢?”嫣容作頭疼狀地扶了扶額頭,揉了揉鼻梁。
斬言一時磕住,這女人怎麼一開口就提別人?眼眸變幻莫測地瞥向了她的肚子,還記得那晚,要不是曾少卿突然出現,或許.......斬言懊惱地拍了拍額頭,極快地轉過身去,明明就要跟玉兒成親了,他怎麼會想...她呢。
“喂,問你話呢。”嫣容沉著臉,一瞬不瞬地盯著斬言的背影,簡直要在他背後燒出一個洞來。
好幾次他為了南宮玉而傷她,她可沒這麼輕易就忘了,這種情況隻能用“陰魂不散”來形容。
“哼!!他啊,或許正歡喜無比呢,前一刻還倒在那山賊頭的懷裏睡得正香呢。”斬言冷言相哧著,原先翡星河跟太子廝|混的時候,他見他就不爽過,這次雖然相處不多日,但總有點改善,尤其知道他還會醫術時,可是如今,當然的情景再現,他那份對他隱藏的鄙視又蹭蹭地湧上來了,而且洛嫣容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都不知道,也許是他太小看眼前這個女人了。
那晚,還裝清高的想拒絕他?!要不是他馬上就要娶玉兒了,他真想親手撕開她的假麵具,這個外表純淨,內心放|蕩的女人。
“你.....”嫣容隻道是他在氣自己,根本就不想他說的‘事實’,而且她有什麼理由去信一個自己討厭的人,而不相信自己喜歡的人呢。
黑丫站在她的身旁,小心地拉拉她的衣角,低低道,“小姐,你看!”隨即小手一指,嫣容隨著她的視線看去,突然感覺眼角被風吹得瑟瑟的。
來不及想就疾步迎了上去,在他身前立定,隨即狠狠地撲進了他的懷裏,語氣哽咽道,“星河,真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