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女!快放了我們,若是爸爸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一個手腳皆被粗厚的麻繩捆住的少女狠狠盯著前方被麵紗遮住容顏的女子,滿眼的厭惡毫不掩飾。
女子沒有說話,隻是瞥一眼那堆了滿屋皆被綁住手腳的貌美少女,那紅腫瘦弱的手輕撫上麵紗,心中冷笑:嗬嗬,醜女?
“哼!少給我裝聾作啞,本小姐已經知道這些都是你裝的了。”少女冷哼一聲,朝地上啐了口痰。
女子依是無動於衷,騰地一下掀掉麵紗,覆蓋了左半邊臉的紫色胎記隨著她的表情而蠕動,那平淡無波的麵龐更是令人覺得陰森森的,心中發毛。以夏昔琳為首的其他數十名蹲坐在地上的少女,都不由得往後挪了挪身子。
“醜女,有本事你就放了我們!”夏昔琳咬牙道,她從小到大都是校裏的尖子生,頂著校花的頭銜,頭頂的光環卻因為她,這個無名無姓的豪門笑柄、聾啞醜女而遭受同學和朋友的恥笑,她因為有這樣一個姐姐而可恥!這是一件多麼覺得恥辱的事情!
女子將麵紗放在了一旁的黑木桌上,緩緩走向那厭惡看著她的少女麵前,每一步都是那麼地輕柔,像是踏過荷花穿過花叢,餘下的清香令人無法忘懷。
從背影望去就如同不小心若入凡世的仙子一般高貴優雅,可臉上的那塊紫色胎記,不僅僅遮掩了她原本的美麗,還為她辨別人心,分清真假是非。
誰又能知道,這塊可怕的胎記之後,掩藏的是怎樣一副傾城傾國的容顏。唯有夜晚子時,當世界靜止,所有的險惡多端都沉睡之後,才會露出這惑人心魂、不染纖塵的絕代佳容。
“醜女?你若膽敢再說一遍,我可以讓你的臉,比起它更醜上千倍、萬倍。”女子的話令人聽不出喜怒,明明那樣溫柔,卻讓人不由覺得害怕。
夏昔琳正欲開口再罵,卻隻見身前的女子不知何時,手中已然多出了一把亮麗的匕首,太陽透過窗戶照耀在匕首上,反射向她的眼裏竟是那麼刺眼,女子蹲下身來,故意離得夏昔琳更近了些,左臉處的紫色胎記夏昔琳看的那麼明顯,久久在腦海揮之不去,哪怕看了將近十八年,她依然差點嚇暈。
半晌,隻看見那把匕首正緩慢朝著她的臉頰在靠近,若是被這樣鋒利的匕首劃傷,就算再好的傷藥也非得留下一條蜈蚣般可怕的疤痕不可。
少女害怕閉上了眼,看著她那抖動得厲害的長睫,就能知道她此刻有多麼地害怕,有多麼重視這副容顏,如果她也變成眼前那個女子一樣的醜陋,她不敢想象將麵對的是怎樣的屈辱。
良久之後,卻感受不到匕首劃破皮膚的刺痛,隻感覺冰冷的指甲從額頭一路向下劃過鼻梁、停留在唇上,最終落在下巴處,她一動也不敢動,額上的汗水滴落在手背,心揪著心的感覺,這一瞬間,竟是那般難熬。
其他少女也都紛紛往角落處挪去,她們從小養尊處優,想不到有朝一日居然因為那個被她們欺淩的聾啞醜女而嚐試到了心驚膽戰的滋味。
人生就此,是不是也算得上圓滿了?
突然間,一陣有規律的步伐聲令眾少女有一種得到解救的感覺,心突然那麼緊張,生與死,就懸在這一刻鍾。
“夏大小姐,如今你已被我們警方包圍,若你束手就擒,放了裏麵那三十八名少女,我們念在你年少無知的份上,可以從輕發落。”
夏昔琳猛的睜開雙眼,心跳的飛快,激動望著那緊鎖的門,聲音的來源似乎就是從門口。
“夏大小姐?嗬嗬。從出生到現在,整整二十一年非人的折磨,我每天起早貪黑在夏家擔起了做牛為馬都不曾受過的欺淩,還得忍受父親的冷眼,母親的白眼;妹妹的辱罵,弟弟的鞭打;傭人的鄙夷,外加世人的厭惡。這夏大小姐之名何等高貴,我一個無名亦無姓的聾啞醜女怎麼當的起,夏大小姐隻有夏昔琳才配。”女子柔柔道,話裏訴說著她這二十一年來的苦楚和委屈,從還是嬰兒的時候,就不曾有過任何人的一丁點憐憫與同情,臉上那受傷痛苦的神情,顫動著少女們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