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白將那兩團魂魄拋給天君,便直接回了不歸山。
在南敘宮殿前站定,聽著那極大聲極大聲不雅的“xxoo”聲,果斷轉身去了後山的十裏桃林。
掏出懷中顫顫巍巍的黑色彼岸花,捏了捏她細長烏黑的花瓣,惹得她又是一陣顫栗。
蹲下身來將她種在自己常呆的那顆桃樹下,望著她隨風淩亂的小身子,失笑。
隔空抓來他喝了一半的桃花釀,在她根部倒了少許。
果然,那小花左右扭了扭,雖一句話不說,但他能感受得到她的歡喜。
就這樣,他坐在樹下,他喝一口酒,喂她一口酒。
陽光正好,花香正濃,睡意稍深,緣分不淺。
此後的每一天每一天,孤白都帶來各式各樣的花酒與她共飲,遇到她喜歡喝的,她便使勁兒搖動她巴掌大的小花朵,將那份喜悅傳遞給他。
他會記下她的口味,為她在樹下埋更多的佳釀。
他們還一起曬太陽,一起吹風,一起數星星。
有時,他會給她講他活到現在經曆過的許許多多的趣事,每每說到一半,他都會困倦的在她身邊歇下,氣息綿長。
有時,他會溫雅翩翩的為她彈奏幾首古琴曲,他斂目沉靜的模樣總是讓她沉迷到心如擂鼓,即使她還沒有人形,她也懂得情愛。
她喜歡他純白的發,喜歡他銀白的眸,喜歡他絕世的臉,純黑的衣,華麗性感的嗓音,修長如玉的手指,高大標準的身材,她喜歡他偶爾醉酒後的孩子氣,短暫的呆萌,遠離塵世的傲嬌,欺負南敘的腹黑……
嗯,她喜歡他。
——
某花在明白了自己的小心思後,越發拚命的吸收天地靈氣。
她要與他比肩。
轉眼,又是千年。
——
這日孤白剛擺脫南敘女人的糾纏,確切的說是把人給拍下了不歸山後,就悠閑的向那小破花所在的地方踱去。
那一身魔魅的黑衣不知何時多了幾朵大氣的彼岸花的暗紋。
如雪長發張狂的披散在腦後,極致的視覺衝擊讓孤白俊美的天地失色。
剛剛那女人對他的投懷送抱,他首先想起的卻是那小花摟在懷裏的感覺……
他一直知道那是朵小女花,也知道,他正在體會別人口中的情愛。
這沒什麼不好。
他忽然替她想了一個名字,她定會歡喜。
不知不覺,腳下生風。
可到達目的地,卻一下子沉了臉色。
那粗壯的樹幹下,厚厚的桃花瓣中,卻再沒了那一朵小破花的身影。
他有一瞬間失了分寸,腦中飄過千萬種她被人挖去的場景。
前幾天,南敘的新寵還向他討要她。
一想到這種可能,他麵沉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