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盛夏,似火的驕陽盡職盡責地蒸烤著大地。屋外的樹木奄奄一息地站立在烈日下,樹葉好似被滾燙的水淋過一般無精打采,在樹枝上勉強掛住。地表全是泥土的大路上來往的行人稀少,除了農家人需要下地之外,再無其他人願意在炎熱的太陽下行走。盛夏中午的正常景象毫無半點虛假,在湛藍的天空下一如既往的進行。
盡管烈日炎炎,卻絲毫不影響某些人快樂的心情。赤嶺郡中心街道,氣勢威嚴的太守府矗立在街道的中心位置,太守府門前寬闊無比,沒有任何攤販在此擺攤。雄偉氣勢的木質大門在太守府正中位置,大門用上好的木料製成,簡單樸素,沒有過分精致的花紋,門上兩個鏽跡斑斑的門環顯示了太守府的深遠曆史。門前站著兩個身穿布衣帶著黑帽的站的筆直的男家丁,盡職盡責地看守太守府。
門內傳來少女嬌俏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去掉了一點盛夏似火驕陽帶來的燥熱。屋內寬闊的空地上,一位身穿粉色衣裙的嬌小少女正在與一隻全身雪白眼睛幽藍的小貓玩耍,少女不懼烈日的熱氣在空地上與小貓來回奔跑。空地的兩邊花盆林立,各色花種應有盡有,整齊小心地擺放在空地的周圍。夏天的花已經競相開放,步入這裏仿佛進入了小型花海,讓人頃刻間可以忘卻夏熱的炎熱好好享受花朵的清香。少女不時穿梭其間,為美麗的花海更增美麗動人的一景。
嘩啦一聲,花盆打碎的聲音從少女的腳邊傳來,少女臉上的笑容凝固,與毛發全白的小貓麵麵相覷。糟糕了,把父親最喜歡的君子蘭的花盆給打碎了,肯定會被罵死的。少女現在隻求不被父親知道,不然又會是一頓連環的無休止的說教。隻是,她心裏還沒想好法子,父母親聽到花盆破碎的聲音就已經走出房門向她這邊趕來了。
“霍淩風,你又把我的花盆打破了?”霍淩風的父親霍元恒邁著有力的步伐向她走來,滿臉焦急和無奈,見到她無辜的表情就知道被他猜中了。唉,他前不久才買到的君子蘭就被淘氣的女兒給打破,真是!
“淩風,有沒有摔著?”霍淩風的母親趙璿見到她的樣子並沒有責怪她,反而問她有沒有事。霍元恒在外麵是赫赫有名的太守大人,在家裏卻沒有半點權威,事事都要聽夫人趙璿的。並不是說他懼內,隻是他一向疼愛妻子兒女的習慣罷了。霍家隻有霍淩風一個寶貝女兒,霍元恒與趙璿,也包括去世的爺爺也都寵著她,以至於對她犯的小錯誤並不會加以責罰。
“娘,我沒事。隻是把爹爹的花盆打碎了,不知道又要怎樣教訓我。”霍淩風得到母親的關心,承認事實,但是確麵露委屈,仿佛她的爹爹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般無恥可惡。霍元恒見她這樣,知道她又故技重施。可是,這招對他們卻屢試不爽。
“淩風沒事就好,其他的別管!”霍夫人一邊安慰霍淩風一邊看了一眼霍元恒,霍元恒知道夫人的意思,也就不再追責霍淩風。
霍淩風小心地抬頭瞄了瞄父親,見他已經不再追責,遂自放下心來。霍夫人見她喜笑顏開,略微有皺紋的臉上也布滿了笑容。霍元恒望著她們,心裏自然溢滿歡樂。有妻有兒,其樂融融,人生最美也不過如此簡單。
“夫人,你帶淩風去好好準備一下!今晚會有客人來訪!”霍元恒見霍淩風粉色衣裙上麵沾滿泥巴,不宜見客,需要好好整理一番。
霍夫人理了理她的衣衫,看她這樣確實不適宜見客,遂牽著她的小手往房間裏走去。一大一小,彼此微笑,確是美麗溫馨。
霍淩風換好衣服坐在椅子上,望著母親把換下的髒衣服給下人去洗,她很好奇今晚家中到來的客人會是何種模樣。而且,現在才中午,客人晚上才到,還可以趁母親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出去玩一會兒再回來。
“娘,今天晚上要到我們家的是什麼人?”霍淩風清脆如銀鈴般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她雙眼充滿好奇,望著來回走動的母親問道。
霍夫人邊整理手中的東西邊說道:“你爹的至交好友,和你爹是同窗。”
霍淩風無聊的把玩綠色衣裙上麵的吊墜,表情沒有了先前的期待。還以為會有新的朋友的,原來還是爹的好友,盡是些無趣古板的老頭子,難怪能和爹成為好朋友。她對今晚的晚會不再有期待,決定等母親走了悄悄溜出門去好好玩兒一把。
母親已經整理好屋裏的東西,看來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霍淩風打定主意,躡手躡腳的推開門向後門走去,後門沒人守著,她得以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