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啊。”
後衙,張善眉頭緊皺,沉聲開口,在他看來,這事情,今個這審問,的確是有不對勁的地方。
“這曾毅請您過去審案,就問了這麼幾句話?”
張善有些不敢相信的,道:“這似乎是大有蹊蹺啊。”
歎了口氣,張陽緩緩開口,道:“的確是有蹊蹺,甚至,今個的情況,看起來十分的怪異。”
“隻是,如何怪異,本官如何還說不出來。”
“但是有一點,怕是今個這審問,是做給老夫看的啊,也隻有如此,老夫才會覺得今個這情況有些怪異,但卻又說不出什麼地方怪異。”
“畢竟,當局者迷。”
張陽緩緩開口,這是他為官以來,一直都遵循的一個準則,隻要是他牽扯其中的事情,而且又琢磨不透的時候,都會直接認定這件事是在針對他的,從而更加小心翼翼的分析和應對。
這麼做自然是有好有壞的,壞處就是若是萬一並非是針對他,那他做出的一些準備和應對之策將會白白浪費。
可好處就是若真是針對他的,那他提前有了準備,有很大幾率能夠逃脫此劫。
而且,事實證明張陽的這個準則是非常有用的,若非如此,他怕是早就丟官罷職了。
“大人,若是今個這真是針對大人您的,若隻是敲打大人您,並無別的意圖,那還好說,可若是……。”
張善雖然自負聰明,可是這個時候也不敢在繼續往下猜了。
“無妨。”
張陽微微搖頭,道:“雖然今個才看破此,可本官並未留下任何破綻,這就足夠了。”
“本官畢竟是戶部右侍郎更是朝廷派遣的賑災欽差,隻要沒有真憑實據,單憑口供,誰也不敢輕易拿本官如何。”
“就算是曾毅是巡查欽差,又能如何,本官同樣是欽差。”
說完這話,張陽頓了頓,沉吟了一會,方才緩緩開口,道:“依著本官來看,這曾毅未必就會真的對本官如何,他是奉旨巡查的欽差不錯,可他也該知道,本官是朝廷大員。”
“若是這個時候因此罪名動了本官,朝廷顏麵何在?”
“而曾毅想要的東西,咱們已經借著劉桂這個德安知府的手給他了。”
“本官日後在具折上奏,這功勞全給他曾毅,如此一來,他曾毅不過剛剛到湖廣,就立了如此大功,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啊。”
“就算是真能把本官給定罪了,他反到是未必能有什麼功勞,甚至還會落下一個不知輕重的……。“
張陽緩緩開口分析著,這些都是他考慮過的,所以,他才如此的有恃無恐。
“大人英明。”
張善衝著張陽拱手,心裏也鬆了口氣,畢竟若是張陽出事,他這個張府的管家肯定也是跑不掉的,因為不少的事情,都是他從旁給出謀劃策的。
“如今,就看這曾毅到底聰明不聰明了啊。”
張陽眯著眼睛,在他看來,雖說曾毅行事魯莽衝動,但是,也不可能真的是沒有腦子吧?
而與此同時。
德安知府劉桂的房內,曾毅拿著那被張陽留在屋內的紙條,嘴角帶著似笑非笑之色。
“大人,還真是這個戶部右侍郎啊。”
李建胖在旁邊看著字條,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同時更是充滿了驚喜之色:“大人,有了這字條,在想拿下張陽,可就容易的多了,這就是證據啊。”
曾毅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絲無奈的笑意,看著李建胖,苦笑著,道:“怎麼?難不成你認為這字條上的筆跡就是張陽所寫?”
說完這話,不等劉建胖開口,曾毅指著上麵的筆跡,道:“你看看這筆跡,雖然工整,可卻似是初學字者所寫,根本不會是張陽這種朝堂大臣所寫的。”
曾毅不信這上麵的字是張陽所寫的,隻有一個原因,這字太爛了。
所謂由字看人,在如今這個朝代,這些個朝廷大員幾乎可以說全都有一手好字的,最起碼,也是普普通通平淡無奇,而非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