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盡管出現這種局勢對於梁很不利,但他還是樂於見到武亮“瘋狂”一把……未到戰時動用官軍襲擊本國的商隊,興致可比貪汙什麼的嚴重多了,可以直接借題發揮為意圖謀反,到時候寧王都救不了他。
尉遲子弟得令,悄悄的離開,於梁看了看天色,已經不早,便吩咐在附近的鄉鎮中投宿。
與前幾天比起來,隊伍的布防要嚴密得多……尉遲子弟得到了於梁的授意,哪怕在鄉鎮這種無險可守的地方也安插了幾重崗哨,就是防著武亮來硬的。
畢竟看這人的品行,也不像是會在乎一般百姓生命的主兒。
不過一夜過去,還是一如既往的風平浪靜,那武亮似乎偃旗息鼓怕了一般,沒有絲毫動靜……越往北方走,當日雙方那場衝突造成的影響痕跡便越淡,本地百姓甚至不知道於梁等人身份似的,隻當做路過的大商賈而殷勤招待著。
所以於梁眉頭很快的皺了起來,他不喜歡這種失算的局麵……寧可武亮天天來找麻煩都行。
“看不見的拳頭才是最可怕來著……”,用過早飯後,於梁興致缺缺的吩咐隊伍繼續啟程,同時忍不住自我感歎道。
話音未落,便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大哥,果然不出你所料!”,這大聲說話的,是一幹被留在棗林縣城的尉遲子弟……於梁看到了他們,笑容頓時又回到了臉上。
這些尉遲子弟的出現,代表著在棗林縣那邊,武亮的行動失敗了……那麼這廝鐵定會不甘心,孤注一擲之下,必定會針對自己這隻孤旅,再來一次行動。
還是那句話,於梁怕的是他不來,來的話,就有應對的把握。
“你們這麼急,給我帶來什麼好消息了?”,於梁笑著問道,拍了拍這些弟兄們的肩膀,疾行趕路之下,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帶著汗酸味,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
“嘿嘿,大哥,我們逮住了一條大魚!”,尉遲子弟興奮的嚷嚷著,壓低聲音道,“武亮這廝果然害怕那隻襲擊咱們的隊伍中有人被俘虜,派了人來滅口……帶隊的人,居然是他的親弟弟。”
於梁微微一愣,突然有種撿著寶的感覺……他真沒想到武亮會派個正牌親友來,話說這哥們任人唯親已經算是到了極致,除了親戚,就沒有幾個得力手下麼?
“嗬,那你們從他弟弟嘴巴裏套出什麼消息了?”,於梁瞬間來了興趣,咧嘴問道。
“連他們家祖宗十八代的事都問出來了。”,尉遲子弟得意的笑著,“那毛頭小子根本禁不住拷問,我們才亮刑具,他就什麼都招了。”
看看,這才叫做自作孽不可活……於梁莞爾大笑著,在心中直接將武亮的名字劃上了叉叉,有了這種關鍵“證人”,武亮不到台,天理都不容。
“我們已經按照大哥你的吩咐,將那廝和他的供詞,連帶王瑾的奏折一並秘密送往了長安城中,交給裴度大人。”,尉遲子弟又稟告道,“為了慎重起見,我們一共去了三個人,星夜兼程,三天就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