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這縣令糾結到了極點,完全不知道該繼續強硬下去還是將事態緩和一下再說,整張臉越發脹得通紅,賽過了猴子屁股。
他正猶豫的時候,衙門外麵又傳來了一陣騷動,仔細一聽,居然還有馬蹄聲,於梁豁然睜開眼睛,衝著這縣令抬抬下巴道,“你解脫了,知趣的就趕緊滾蛋,否則等外麵的人進來了,今日你還要被當槍使。”
這縣令氣得鼻子都歪了,絲毫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依舊坐在椅子上不走,於梁自然是好話不說二遍,隻是讓一個突厥人去外麵報信,通知所有人都集中到大堂裏麵來。
片刻後,衙門外麵那幾十號突厥人狼狽不堪的逃了進來,而追他們的,居然是一隊穿著皮甲的騎兵!
於梁的嘴角露出一絲嘲諷之色,對這些氣勢洶洶的騎兵視而不見,隻是安靜的站著,很快的便瞧見一個裹著赤紅色錦袍的騎手越眾而出。
“大膽蠻夷,還不跪下!”,這騎手指揮一幹騎兵將這公堂團團圍住,絲毫沒有將縣令放在眼裏。
於梁第一眼就認出了這些人的身份,每個人的馬鞍上都繡著一個“寧”字,擺明了是寧王府的私兵衛隊……話說這些人來的還正好,他正愁該怎麼將事情搞大呢,沒想到對方還這麼配合。
“嗬嗬,奇怪了,寧王的手下什麼時候幹起了審案的勾當,府上的騎兵各個堪比縣令啊,當真是宰相的奴才都是七品官麼?”,於梁笑嗬嗬的說道,一句話將雙方都罵上。
那騎手勃然變色,正想指揮騎兵進攻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一件要事,勒馬停住喝道,“大膽蠻夷,你敢擾亂公堂!”
“你在說自己嗎?我怎麼不知道公堂允許騎馬進來的?還是你們寧王的手下有這個特權?”,於梁很敏銳的瞧見了他的神色,心中頓時大定,句句話都不離寧王。
從官場規矩來講,自己打了寧王的門客,他是沒有任何處罰權利的,隻能狀告到衙門,不過他寧王飛揚跋扈的哪會把這些律法放在眼睛裏,就算那幾個門客在他眼裏跟狗沒什麼區別,但是這折損的可是他的麵子,他又怎麼會善罷甘休。
然而別人不知道於梁的身份,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日在皇宮大殿上這冒牌的突厥人和皇帝一唱一和,愣是讓他白白丟了一次將邊防大權撈到手的機會,所以自然恨於梁入骨,當即就派人去找機會將他宰了。
但問題是,那一向穩健的殺手居然失手了!
這個離奇的結果很快的讓寧王警覺起來,他開始懷疑於梁這人的身份不是那麼簡單……說不定是父皇專門弄來跟自己作對的棋子。
那麼針對這人的動作便得小心些,千萬不能被拿住什麼把柄。
這便是寧王的心態,於梁雖然不敢說百分百能猜中,但是他幾次推演都是這個結果,而且從今日這騎手的動作中越發證明了自己的判斷……寧王肯定是囑咐了這些人,要以合理的理由將自己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