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門?還請童子引路。”林天拱手道。
童子點了點頭,撐著一把油紙傘向東而去,林天等人護士一眼,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約莫走了三四十步,童子停在了一個不足半人高的門洞前,指著門洞,道:“林大人,這便是那偏門。”
張順再也壓不住心中的火氣,怒喝道:“什麼偏門,這明明是一個狗洞,大人您千萬別鑽,我這就派人把他帶出來。”
童子低垂著頭,自顧自的撥弄著腰間的玉佩。
林天擺了擺手,看著那個狗洞,深吸了口氣,道:“你家先生真的可在家中?”
童子抬頭看著林天,用力的點了點頭。
林天道:“如此,隻要能見程老先生,我鑽一鑽這狗洞又何妨?”
說罷,不能張順和杜麗娘阻攔,林天一撩前襟,噗通一聲跪倒在了泥水中,然後上身微曲,慢慢的爬了進去。
“大人!”
張順叫了一聲,眼中給予噴火。
林天的身體大班已經鑽了進去,說道:“你們在外麵等著!”
說罷,林天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狗洞裏。
院中很是幽靜,牆邊種著一叢梅花,透著淡淡的清香。
林天從地上站了起來,抬眼望去,隻見正堂的門敞開著,林天隱隱看到一個人影半臥著。
林天心中一動,快步走了過去。
來到門口,林天往裏一瞧,果然在一張席子上正躺著一個人。
那人頭發花白,身穿素以長衫,背對著林天,看不清相貌。
不用想,這位應該便是那程老先生。
林天並沒有直接闖進去,而是站在門口,亦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如此又等了半個時辰,程老先生翻了個身,打著哈欠坐了起來。
林天急忙拱手行禮,道;“晚生林天,見過程老先生。”
聽到林天的聲音,程老先生這才抬起頭,看了林天,一眼,道:“哦?是林大人,怎麼如此狼狽,快進屋暖和暖和、”
林天剛走進去一步,便立在了門口。
屋子裏幹幹淨淨的,唯有門口多了一灘林天留下的水漬。
見狀,程老先生微微一笑,問道:“林大人來意我已知曉,林大人能如此待我,想必也能如此待這城中讀書人。林大人一心為百姓著想,老夫所是繼續倚老賣老,倒是顯得老夫刻薄了。如此也罷,明日我便到學堂授課。”
聞言,林天心中一喜,再次躬身拜道:“多謝老先生。”
程載淳笑著道:“聽聞林大人學識淵博,深得先帝歡心,不妨進來一敘?”
林天剛想說一個好字,但見渾身上下濕漉漉的,仿佛剛從水裏撈上來一般,便止住了話頭,道:“林某隻是讀過幾本書,與老先生相比,怎敢稱得上學識淵博?晚生也想與先生促膝長談,隻是當下多有不便,來日,晚生當登門再訪,與老先生說書論道。”
“好好好,那林大人便自行去吧。”
“如此,晚生告退!”
“林大人這次可從正門而出。”程載淳說道。
林天躬身三拜,抬頭的時候偷偷望向程載淳,隻見後者鶴發童顏,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林天不由暗暗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