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師弟。”
孫瑜的聲音在耳畔忽然響起,景牙心中一驚,身子微顫,當即抬眼,道:“弟、弟子在。”
孫瑜依然一臉嚴肅,沉聲道:“景師弟,莫要走了神,今日這堂課,可是重要的緊的。”
觀心殿內,新人們皆側頭望向這被孫師兄點名走了神的同門,包括景燕、王詩瑤在內,他們也不曉得景牙會在如此重要的課堂上思索些什麼,而且還這麼倒黴的就被孫師兄瞧見了,要曉得孫瑜師兄可是出了名的嚴苛,與他師傅蒲信有過之而不及。
遠處,胡強三人自是幸災樂禍,暗自高興,雖然不太可能,但他們恨不得孫瑜再罰這小雜種抄錄經文一萬遍,把手抄廢了才好,雨州那次吃癟在他們心中可不算完呢……
景牙沒有太過去留意眾人的眼光,他點了點頭,恭敬道:“多謝孫師兄提醒,弟子知道了。”
孫瑜緩緩的搖了搖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又道:“對了,記得三日前我讓你抄錄《太清感應靈咒經》第一層五十遍,眼下可完成?”
聞言,景牙將一遝寫滿字跡的紙張拿了出來,足有兩指來厚,道:“已完成,請孫師兄過目。”
孫瑜一點頭,然後也沒有見他念何法訣,右手直接朝前一揮,頓時,那少年手中的紙張便是自己飛了起來,一張接著一張,像是有了生命般在空中舞動。
許多新人看的瞠目結舌,甚至是發出唏噓聲。
他們自然也明白這應該為某種術法,但畢竟還是新人,對道宗內的一切都抱著好奇之心,就算是一般的術法也會表現出極大的興趣,當然,也僅僅是對多數新人而言。
像王詩瑤此類大世家出身之人便淡定許多了,她很是自然的望向在空中飛舞的紙張,眨著那雙明亮的大眼睛,然後心裏毫無征兆的冒出一個想法來。
“這字寫的……好醜。”
看著那些歪瓜裂棗的字,再聯想景牙此刻一本正經的模樣,少女萌生了想笑的衝動,但她的笑容在下一刻便僵住了,因為那些紙張上除了黑色的字跡外似乎還殘留著許多紅色斑點。
等等,難不成是……
她刹那間明白了某些事,當即雙眸轉向不遠處的少年,可景牙並沒有發現有人注視著他,他正與大眾一樣望著空中的紙張,口中嘖嘖稱奇呢,而他纏著繃帶的右手也不出意外的暴露在王詩瑤的眼瞳中。
少女咬著嘴唇,心中一緊。
***
紙張從孫瑜眼前依依飛過,修真之人異於常人,況且孫瑜已有所成就,過目不忘於他來講算不得什麼難事,僅少許時間便將景牙抄錄的文章檢閱了一遍。
他右手再一揮,這幾十張紙又整整齊齊的回到了少年手裏。
“景師弟。”孫瑜道。
“在。”
“這些紙張上何來的血跡,你有傷在身?”說著,孫瑜也注意到了景牙的右手。
“孫師兄有心了,多謝,一點小傷而已,弟子已經處理好了。”景牙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