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撤席,李容歌先去給祖母請安,再準備前去見劉倩的時候,恰好劉倩也到了老太君的院子請安來了。
劉倩此時已換了一身衣裳和打扮。
烏黑的頭發挽著個元寶髻,插了對金造刻絲梅花繞玉簪,身穿湘色抹胸繡杜鵑留仙裙,外罩了一件妃色大袖長衫,一帶封腰束住,麵勻淡妝,戴對珍珠耳墜,剪影之下,多了份莫名令人心悸的溫柔,端莊又不失嫵媚。
李容歌都可以想象得到,這繼母是如何靠著美色給自己的父親李漣吹著枕邊風,才會將她往陳家的火坑裏推!
蛇蠍美人,指的就是劉倩之流!
李容歌一想到以前,頓時怒火中燒,就是眼前之人!將她一步步的推向了萬劫不複的地境!
她雙手使勁地相互絞著手帕,才抑製住自己,不讓自己情緒失控!
“喲,這歌姐兒是怎麼的了?臉色怎麼就這麼難看?”
劉倩看著李容歌,看似關心地問道。
若是上輩子,她或許還真的能被唬住,不是或許,是就被唬住了!
真的將眼前的蛇蠍毒婦認作了自己的母親一般!
李容歌忍著氣,強撐著笑道“謝母親關心,女兒無礙,就是有點困了。”
這劉倩步步算計的人,和她對上,自己還未必是她的對手。
但自己唯一的勝券就是自己重活了一回。
老太君給劉倩指了座,劉倩施施然坐下,才半是無奈半是委屈的語氣道:“娘,您瞧,歌姐兒終究還是不能什麼事兒都與我這個當娘的說。”
說完轉頭又看向李容歌:“這夏季是容易令人倦怠,但我聽人說你午休是睡到了將近未時才醒……”劉倩說著停了一下:“這還真是個孩子性情,這個點兒就困了。”
“對了,歌姐兒,我送你的那慈安堂的安息香最近可有用?”劉倩仍舊是那副溫溫柔柔的樣子。
“有用,這幾日都有用呢。”李容歌壓著心中的惡心,看似恭敬的說道。
劉倩聽著李容歌的話,眼底的陰狠一閃而過。
李容歌,你就好好地用,等到十一月十七,你就不再是這個侯府的嫡長女了!這府中的一切,都將是我兒容宣和容杳的!
老太君心下對二人的暗波洶湧一知半解,但也隻是睜隻眼閉隻眼,全作不知道。畢竟她也是在內宅長大的,什麼手段紛爭沒見過?但為了這個家的安穩,她也隻能如此了。
侯府嫡脈人丁凋零,她夫君那一輩就兩個人。
到了她,也隻生了李容歌的爹,李漣一個人。
李漣先是娶了李容歌的娘親,當朝尚書的孫女盧柔,生了李容歌一個女兒。後娶進門的劉倩倒是肚皮爭氣,頭胎得男,第二個生了個女兒,倒也是讓她這一宗有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