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如今天使的,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妖術?
晏遙在首丘山從沒見過韋家人施用什麼咒術,今天看到韋如使得那邪惡法術,回想起來仍是覺得恐怖非常,後背冷汗涔涔。
妖魔,都是這般可怖麼?自己和別人口中的妖物就那樣整整相處了月餘,一句話說錯,自己可能已經不在這裏了。可他們看上去並不像師父他們說的那樣嗜血凶殘啊,隻是今天……算了,不想了。
晏遙使勁搖搖頭,想忘掉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忽然想起另一件事,若小如使得是妖術,那被人看出來了怎麼辦?那這裏的人,豈是會輕易放過他的?這樣想著忙從床上爬起來,要去找韋如,可還沒穿好鞋,安琳忽然跳了進來。晏遙奇怪:“阿琳?有事?”
“阿遙,我可是聽說了,今天在軍營裏,那可是一場惡戰啊,驚天動地啊,我聽人說啊,箴如可威風了,把那範修衡整的滿身是血,滿地打滾,哼,看他還敢欺負你!”安琳說著,小鼻子一皺一皺的,一邊揮著拳頭,好像恨不得再去範修衡身上補上兩拳。
“算了,他已經很慘了,別再笑他了。”
“那是他活該,誰讓他欺負你。”
“呃,可是這教訓太慘烈了點。何況師父她……”
“哎呀阿遙,這事兒真的假的還不知道呢,八成是那個範修衡在搗鬼,你就別瞎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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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遙。阿……安琳你在這兒啊。”易寶軒忽然進來,看到安琳,似乎鬆一口氣。安琳撇撇嘴道:“找我幹嘛?”
“呃”易寶軒看晏遙在,似乎有些為難,安琳看不得他吞吞吐吐的樣子,道:“你今天怎麼了?吃蒼蠅了?”
“胡說。好了,安琳別鬧了,你幫我看看師兄好嗎?去了幾個純華弟子了,可還是忙不過來啊。”
“師兄?別告訴我是那混蛋範修衡。”
“……是他。”
“他把阿遙害慘了你知不知道,一個女孩子家名聲有多重要,你那混蛋師兄到處跟人說阿遙是他的未婚妻,壓根兒沒有的事讓他說的跟真事兒一樣,他要不要臉呢?阿遙也在,你說,該不該管那個混蛋,痛死算了。”
晏遙也討厭範修衡,可討厭歸討厭,自己沒權利決定一個人的生死。更何況醫者以治病救人為尚,再討厭也不能丟著他不管呢。
“算了阿琳,寶軒,我和安琳一塊過去。呃,我過去你不介意吧?”
“哪能,求之不得呢。”易寶軒說著,又恢複了一臉的嬉笑。
安琳幫範修衡處理過傷口之後就不再嚷著箴如好威風,而是一直皺著眉頭。晏遙想她是不是被範修衡的傷口嚇到了,便拍拍安琳的肩膀道:“阿琳,沒事吧?”
“沒,沒什麼,隻是有點不太舒服。”安琳勉強笑笑道。易寶軒一聽安琳說不舒服,急忙插話道:“哪裏不舒服?要不要看大夫?”
“笨蛋,我們都是大夫,能有什麼事。”安琳無奈地白了易寶軒一眼,覺得他的問題實在太沒常識。“隻是,你師兄那傷口讓人看了實在是……”
“很惡心對不對?”安琳沒想到易寶軒這麼直白,隻好幹笑道:“嗬,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隻能說有人下手太狠。”易寶軒的聲音沒什麼起伏,晏遙的心卻猛地跳了一下。畢竟範修衡是寶軒的師兄,小如把他傷成這樣,寶軒他會不會……這樣想著,不禁脫口道:“寶軒,小如他無心的,他隻是太緊張我了。”
易寶軒看晏遙緊張兮兮的樣子,不覺好笑:“我知道。看你緊張的。”可是韋箴如,你究竟是敵是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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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寶軒送了安琳晏遙回去休息,晏遙還想說什麼,可剛叫住易寶軒忽然覺得不合適便罷了。晏遙心想還是囑咐小如自己小心點算了,畢竟現在是寶軒的師兄受傷,再和他說的多了,萬一他著惱了,小如不就慘了。於是打算等安琳睡下了再去找韋如。
而這邊,韋如已經被慕遠浦和易寶軒約了出來,他們實在太好奇,韋箴如他到底是什麼身份?到底是敵是友?若是敵非友,他們就決不允許韋箴如再做絲毫逗留。
“開門見山吧,箴如,咱們也算認識有些日子了,可你到底從何而來,師承何處我們可是一無所知。你難道不打算說些什麼嗎?”
易寶軒斜倚著一棵樹,看似漫不經心,可一雙眼睛卻銳利分明,好像要把韋如從頭到腳看得透透的。
“是啊,箴如,你不說清楚,可是會連累旁人的。”慕遠浦說話總是能切中要害。不搞清楚他的身份,晏遙遲早要受到拖累。
“嗬嗬”,韋如低頭笑了笑,“是我大意了。沒想過有這些麻煩。竟然你們有興趣,我就說說吧。”
“我哪,是孜州槐陰韋氏,少小家境殷裕,曾經請了好幾位教習,粗識些法術。後來孜州頻受戰亂,箴如覺得自己堂堂七尺男兒,怎能坐視妖魔橫行,於是告別家中父老,想要一展抱負。哪知道朝廷腐敗,軍紀混亂不堪,乃至劫掠百姓,兵禍甚於妖魔。箴如自此四處雲遊,除卻天下不平之事,倒也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