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遠浦回營後便派人兵分幾路到鎮裏搜查玄清觀邪佞,特別吩咐他們要細細盤查昨晚出城的人。祁焰月堅持要領了人去抓南宮闕,“肯定是他指使那臭道士幹的!”祁焰月舞了手在大堂裏走來走去,胸脯一起一伏:“早劈了他,早劈了他哪會變成這樣!”
“你說是就是,有什麼證據嗎?”慕遠浦聲音不高,在祁焰月聽來卻字字是刺。
祁焰月一下就衝到他跟前咬牙切齒道:“你想替那混蛋開脫嗎?”
“我不想為任何人開脫,我隻要證據。”
“這還要個屁證據!南宮闕淫靡好色,品行不端,他個人渣敗類,不是他是誰?”祁焰月說著習慣性地要揪慕遠浦的衣領,慕遠浦微抬手中的茶杯一阻,祁焰月沒防得,竟被他攔下了,心下一驚,這人看來瘦弱不堪,居然也有這麼深的內力。怪不得為一軍校尉。
“焰月,還是找到證據再說。”晏遙的聲音嘶啞卻是格外的堅定。
“阿遙?”祁焰月一臉的不解。
“我隻要真正的凶手抵命伏法!”晏遙冷冷道,眸子從未有過的淩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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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慕校尉,昨夜南宮闕曾駕車出城,一夜未歸。”
“去了哪裏?”
“城東清涼觀。”
城東清涼觀,南宮闕手中恭謹地托著一枚泛著魅紫光芒的珠子。
隻見那珠子銅錢般大小,非金非玉,周身紫氣縈繞,其上紋理隱約流動,偶爾似一隻眼睛窺伺人心。南宮闕現下正小心地將這珠子放在銀盤錦緞上,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道:“您吩咐的事,南宮已經照做了。”
“很好。”忽然響起鬼魅般的聲音,其聲嘶啞低沉,竟聽不出是男是女,“以後隻需照此每月送一女子來,我保你功力大增,不日必將勝過你父。”
“謝仙君!”南宮闕忙躬身行禮,言語中掩不住地欣喜。
“南宮公子!”門外忽然響起範修衡的聲音,南宮闕忙收過珠子,細心地放到一旁書架的暗格裏。
“什麼事?不是告訴你不許人打擾嗎?”
還真把我當你家仆役使喚了,範修衡暫且壓下心中的惱恨,依舊和言細語道:“南宮公子,是長平守軍的慕校尉找你有事。”
“哦,長平守軍?那讓他在偏廳先候著,我隨後就到。”
慕遠浦輕吹口浮在杯口的茶葉,問一旁侍立的老道士:“南宮公子最近常來嗎?”
“呃,是,是的。最近常來。因為範師弟在這裏,南宮公子過來跟他研討道法。”老道士躬身道。
“昨天晚上他來過嗎?”
“呃,沒,沒有。”
“道長肯定?”
“肯,肯定。”老道士一邊說著,額頭卻是滲出汗來,慌慌地抬手去擦。
“慕校尉,大駕光臨,找南宮何事啊?”南宮闕笑著拱手道。
慕遠浦也站起身來還禮道:“嗬嗬,不敢。遠浦這次來,隻是想問南宮公子一些事情。”
“哦?什麼事?”南宮闕撿了慕遠浦對麵的椅子坐下,悠閑地搖著紙扇道。
“昨天晚上……”
“昨天南宮在春宵樓買了花魁娘子一醉,溫香軟玉,端的令人魂銷啊,可惜春曉苦短啊。”南宮闕說著還搖首歎息,顯出萬分遺憾的樣子。
“嗬嗬,公子真是少年風流啊。不過遠浦並未問公子的行蹤啊,公子交代這麼仔細做什麼?”慕遠浦磕地一下將茶杯放到桌子上,好整以暇地望著南宮闕,看他明顯臉色變了變,但立刻斂了神色道:“哈,昨夜一聚令南宮回味的很,讓慕校尉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