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洛詩喬表示不明所以,年少的孫昕似乎是個奇怪的人,像女孩子一樣的性格,還一驚一乍的,想著,她竟然還看著人家,有些惋惜的搖起了頭。
“……”望著洛詩喬投來異樣的神情,孫昕有些不自然的移開了目光,他該怎麼解釋呢?說自己終於知道這間房子少了什麼嗎?說出來的話,眼前這人應該會傷心的吧,因為,他所認為的少了的就是房子的女主人,這人的娘。
“那個,我是想起自己少幹了些什麼,既然想起來了,那我就不再叨擾了,告辭。”說著,孫昕便飛也似的走了,第一次和洛詩喬的接觸,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這個時候的孫昕,真是一個奇怪的人。”洛詩喬晃著腦袋走到了洛知秋的房間,床上之人的臉色已然紅潤了不少,想來是自己的針灸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但是,這種先天不足之症是難以根除的,她隻能盡量的緩解洛知秋的病情和痛楚,但是,或許終究會有那麼一天,她再也無法將洛知秋從病魔的手中拯救回來……
“咳…咳咳…”原本還在昏睡的洛知秋突然發出了連串咳嗽的聲音,這樣雜夾著些許雜音的咳嗽聲引起了洛詩喬的注意,有些擔憂的為洛知秋診脈進行確認,這一次的發病讓洛知秋潛在的疾病浮出了水麵,然而,究竟是哪些地方出了問題還並非十分之確定,可是,當感受到這樣的脈搏,洛詩喬感覺她前一秒才活過來的心此刻再度死去,原來洛知秋在患有心疾的同時還有著嚴重的肺疾……這樣的身體,他究竟是怎麼活到如今的年齡的?
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洛詩喬在心中默默地想著,這般嚴重的症狀,換在別人身上是決計無法成年的,然而洛知秋卻成了一個奇跡,因為他不僅成年了,而且還一直表現的十分健康,並非一副病怏怏的模樣,莫非洛知秋的體內有著什麼秘密?
洛詩喬有些糾結的看著昏睡中的洛知秋,即便心中矛盾萬分,但是工具已經被她握在了手中——一隻瓷瓶和一把小刀,床邊也擺放了一些止血的草藥和包紮用的紗布,她現在需要屬於洛知秋的血液,雖然並不能夠保證自己能得到什麼情報,但是總歸強過坐以待斃,因為洛詩喬現在已經能夠肯定洛知秋之所以能夠過這麼多年正常人的生活,絕對是因為服過某種藥物,然而,那種藥物是什麼,她不知道,或許洛知秋身上的血能夠給她答案,既然那種東西能夠救洛知秋一次,那麼一定能夠救他第二次。
終於,洛詩喬不再猶豫,為了洛知秋能夠活下去,她必須這麼做,這般堅定了一番意誌之後,她終究是將手中的小刀朝著洛知秋的手腕割去,暗紅的血液瞬間便流了出來,洛詩喬趕忙用瓷瓶將流出的血液收集了起來,一盞茶的功夫,收集的血液已經有大半瓶之多,不忍再讓洛知秋放血的洛詩喬將瓷瓶蓋好之後便迅速在洛知秋手腕的破口處撒上了止血的草藥,並且細心的將其包紮了起來,整個過程洛知秋都未曾醒來,沉睡的俊顏連一絲痛苦和難耐的表情都未曾出現過,知曉了自己的行為並未給洛知秋帶去太大的苦痛,洛詩喬這才長噓一口氣,為洛知秋掖好被子之後便拿著瓷瓶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就是爹的血液的味道嗎?”果然和常人的不同,血腥味並不顯得那般濃重,甚至還夾雜了一股淡淡的清香,突然想起了什麼的洛詩喬將自己的手指咬破了,將那流出來的血液含入口中,果然和爹爹的味道差不多,不過香味更濃,血腥味比較淡,也就是說,爹爹是在她出生之前就吃過那樣的藥物了。在她出生之前啊,洛詩喬皺起了秀氣的眉頭,對於爹爹的過去她一無所知,若是能夠知道過去爹爹是住在哪兒,或許能夠得到一些線索,這樣的藥物能夠緩解先天不足之症,卻沒有任何的醫書涉及,實在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等等,作為爹爹血脈的延續,那樣的味道怎麼可能比爹爹還濃?果然,是有什麼原因導致爹爹體內的藥物開始逐步失效了嗎?那又會是怎樣的原因呢?既然自己的血液之中藥物的成分更濃,那是不是也就說明了自己的血液能夠成為救治爹爹的良藥?不管這個想法多麼的滑稽,洛詩喬還是願意一試,畢竟,那人是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就算是拚上這條命,她也要治好洛知秋的病。
這一回,洛知秋並沒有昏迷很長時間,約莫傍晚時分他就已然醒來,然而心髒處隱隱傳來的腫脹感和肺部傳來的壓迫感仍舊讓他有些無法動彈,甚至於想要開口叫喚都隻能發出低聲的呢喃。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可笑的模樣?洛知秋在心中自嘲,不是說好了要一直陪伴著喬兒知道對方成年嗎?可是,就在今天,他差點就違背了自己的誓言,當時雖然很痛苦,但是卻隱隱覺得有一絲的解脫,能夠再度見到錦兒的喜悅也悄悄的浮現,但是,終歸還是無法放心,尤其是看到那孩子拚命救治自己的模樣,那個時候的知覺他還是殘留著一些的,難道說這孩子這兩年來拚命學醫的目的就是為了他嗎?那麼這孩子又是怎麼發現的,這連他自己都不曾知曉的病,是怎麼在那孩子的眼底現形的?曾經自己被洛詩喬拖去讓張神醫看病的片段在腦海之中劃過,莫非是張神醫發現的?不,不對,喬兒決定學習醫術在此之前,那麼,又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