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臉色越來越蒼白,想是剛才對抗黑衣人流血過多了。我雖心裏懼怕他,但並不想他就這樣活生生地死在我的麵前。我心一橫,拿出匕首,往手腕處劃了個口子,鮮血便爭先後恐地湧出來,我忍著疼,將手腕遞到宇文邑的嘴邊,血一滴一滴地流進了他的嘴裏,不久,他似恢複了些許意識,竟吮吸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甚至都覺得有些頭暈目眩,見宇文邑臉色紅潤了不少,我便收會了手,簡單地包紮好手腕。
看著四周黑漆漆地一片,我不禁有些害怕。
在這靜謐的夜裏,地上的枯枝被壓得吱吱作響,我心一驚,連忙屏住呼吸,仔細地聽著。
不多一會兒,破廟被燭火照得通亮通亮地,我蹲了起來,手裏緊捏著長劍,緊緊看著前方。
突然,麵前出現一黑衣男子,我忙站起身,揮著劍向他砍去。
他輕輕一個側身,一隻手抓住我的劍柄,連忙說到:“姑娘,我乃是主子的侍衛陌北。”他怕我不信,另一隻手扯開了臉上的麵具,露出了一張帥氣的臉。
果真是山洞那晚見到的那個黑衣男子。我點點頭,收起了劍。側過神。
“主子······”他連忙跑到宇文邑的身旁,不斷地呼喚他。
“本尊沒事。”隻見宇文邑睜開眼,冷冷地說著。說完,宇文邑便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支撐著起身。“走吧。”
我跟著出了破廟外麵,發現不知何時有了一輛馬車,大約是陌北駕來的吧。
看天色微微亮,這裏距天崖山莊較遠,我正打算自己一人回去。卻見陌北駕著馬車走到了我的跟前,:“姑娘,主子這一路還得你多多盡心照顧。”
算了,都已經救他到這份上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我點點頭,掀簾進了馬車。
隻見宇文邑半躺在一張九成新的狐狸皮上,身上蓋著一張薄被子,眼目緊閉,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射著美好的弧形。我輕輕地走近他,卻發現他左胸的血已經染紅了薄被。
我怒極了,忍不住“傷口裂開了也不知道說,你以為你是貓有九條命可以使啊?”我嘴上雖惱,但還是輕輕解開了他半邊的衣裳。
他突然睜開眼,眼波流轉,邪邪地說道:“你看了我的身體,要對我負責。”他的笑與之前的笑是不同的,這笑到達了眼底,也到底了心裏。
我的臉有點微紅,隻低著頭替他包紮,盡量不去看他。故意碰疼他的傷口,隻見他微微蹙眉,幸災樂禍道:“讓你嘴貧。”
包紮好了傷口,我打開了一下馬窗,天崖山莊早已不知所蹤。我不禁憂心忡忡,若發現我不見了且房內屍體遍布,不知綠蕪她們該有多擔心。
馬車一顛一顛的,加之昨晚睡得不足,我靠在馬車的窗邊,眼睛也隨著馬車恍恍惚惚,······
“主子,陌黛有事求見。”
馬車不知何時停了下來,我發現自己身上正蓋著宇文邑之前蓋著的被子,發現他已經不在馬車上麵了。
通過被風飄擺的馬車簾子,不知從何處趕來的墨黛正跪在地上低聲說話。我屏住呼吸,集中精神,努力想聽清他們說什麼,隻隱約聽見什麼“司堂主”、“布局”
我努力回想原著中魔教的各個堂主長老,卻發現印象中並無司堂主這個人。看來這一切的事已經偏離了原著的故事軌道了。
宇文邑轉身,就看見我半隱半現的身子。“既然醒了,就下來吧。”
“哦。”我立刻下馬車,走到他的身邊。
“你先回雲崖山莊,到時候我自會找你。”他看著我,說道。又把一個精致的瓷瓶放到我的手裏,“這是這個月的解藥。”
說完,宇文邑便上了馬車。
“往北走不遠處有一個小鎮,你買匹馬再趕回雲崖山莊。”墨黛提醒我,便同陌北一塊駕駛馬車,走遠了。
我有點愣住了。還沒仔細反映過來這一切,偌大的荒野上就隻剩下了我一個人。
這算什麼?把我利用完了、沒價值了,就可以扔了嗎?之前還一直不要我離開,當我稀罕一直待著啊?走就走!
我咬牙切齒地向北走去,死宇文邑,算我雲冰卿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