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靜伊,我雲潔卿與你勢不兩立,你休想我會與你為伍。”我的嘴巴不受控製地惡狠狠地說道。
“雲靜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卻發現那個平日柔弱嬌小的雲靜伊已經將我推落到不知何時出現的懸崖下。
我甚至很清楚地看見她臉上浮現的譏笑,“自找死路。”
我想開口,想求救,甚至想要大喊。可是嘴巴怎麼也張不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被她推下去,不遺餘力地推下去。
突然,畫麵跳轉,我發現自己在一間陰暗的狹窄的囚牢裏。空氣裏到處彌漫了一股的血腥味,裏麵還參雜著惡臭味。
我打算起身仔細地查看周圍的環境,卻發現我怎麼也站不起身來。我低頭看下去,卻發現我曾經引以為傲的美腿上布滿了傷痕、滿是熱血淋淋、滿是千瘡百孔。我不由地想尖叫起來,這是什麼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裏,我要逃,我要逃出去!
我用兩支胳膊撐著,支撐著全身的力氣,吃力且緩慢地向前爬行。一點一點地像蟲一般蠕動著,“加油,加油,雲冰卿,你可以做到的!”我在心裏不斷地給自己打氣。
不知爬了多久,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竟有一雙鞋出現在我的麵前,我拚盡全身地力氣抓住那雙鞋,不由自主顫抖地說著:“求求你,求求你,宇文邑,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了我吧!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乖乖聽你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去絕情殿,我現在就可以去絕情殿。”我嘴巴裏不停地念著那幾句話。
可心裏卻完全不是這樣想的。“我不是,不是這個雲冰卿啊!”
我想抬頭看看穿這雙鞋的男子,可這個身體不受我控製,或者已經魔障了,隻知道念著那句話。
“雲冰卿,你現在這個樣子還去得了絕情殿嗎?”
我突然發現自己低頭所在的那片地麵上,已經出現了一麵湖水般的大鏡子。
我看到了鏡子裏的那個人,準確地說是一個看不出是男是女的人。
她的頭發跟化療過的人一樣,甚至更慘,頭頂一邊有一撮毛發,一邊空蕩蕩。再看向她的臉,血肉模糊,竟分不清哪裏是鼻子哪裏是嘴,甚至在她的身上找不到一塊皮膚是完好無缺的,這樣一個半人半鬼的模樣嚇得我連連尖叫,“不,不,不,這不是我,這不是我,這不是我。”我使勁地打響麵前的那麵鏡子,可鏡子上還是那個半人半鬼的東西。
我不禁哭了起來,“宇文邑,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都是你害我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和雲靜伊都不得好死你們都——!”
砰——砰——,沒等我惡毒的話吐出來,就已被宇文邑雄厚的內力打向了厚重的牆上,我甚至都感覺到了喉嚨裏的血味。
“你這種女人,死不足惜。”雖然我意識模糊,但還是很清晰地聽見他冷酷的話語。
半朦朧半醒間,我好像看見一個熱得發燙的鉗子正向我逼近,“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不要再折磨我,不要再折磨我······”
我不禁哭了起來。“小姐,小姐,您怎麼了?小姐。”綠蕪不停地搖著我,擔憂地看著我說,“小姐,您怎麼哭了?”
我這才發現剛才的一切都是夢,可那一切,卻是那麼地逼真。我勉強地扯出一個笑容,:“隻是做了一個噩夢罷了。”
雖然對綠蕪淡淡地解釋是一個夢,可我的心裏還是狂跳不止,身上的冷汗還是在不停地流。“怎麼會夢到女主雲靜伊把雲冰卿推下懸崖呢?怎麼會夢到宇文邑折磨雲冰卿使他求死不得求生不能的那段經曆呢?這亦真亦幻,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幻呢?”
算了,既然想不通,就不想了。
遠處又傳來了哀怨婉轉的笛聲,又夾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詩經,還帶著“霍!嘿!”的習武之音,若單個聽聽,倒還有幾分趣味可言,放到了一起都成了最刺耳的噪音。
由於過於招蜂引蝶的樣貌,和前幾日在夜宴中的不平凡表現,使得各大門派的男弟子都趨之如騖地守在我的院子旁邊,這些男弟子們不是撿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手帕還給我,就是在河邊架著小船
深情凝望著我,或是不論白天黑夜都在附近來回走動。
我表示做個顏值高的人真心壓力好大,難怪晉朝的大帥哥衛玠會在大街上被人活活看死了!
正在為如何驅趕這些人苦惱不已,卻聽見顧景那宛若天籟的聲音響起:“你們這些恬不知恥的,也不照照自己的樣子,居然指望潔卿妹妹看上你們。”不一會兒,顧景仗著自創的天女散花總算把屋外的蜂蜂蝶蝶趕走了。我也頭一回覺得顧景終於有點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