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憲和舜安顏一同到了觀瀾榭。
溫憲和舜安顏前腳剛進觀瀾榭的大門,就聽見愨惠貴妃在大殿中嚷嚷,還把幾個名貴的瓷器給摔了出去。
舜安顏著實被嚇了一跳。溫憲拉著舜安顏悄悄從旁邊的走廊穿過去,趴在大殿的門口聽著裏麵的動靜。
二人聽見愨惠貴妃在裏麵怒罵道:“可惡!自從來了暢春園,皇上一次都沒來過!”
“娘娘,您別生氣。十四阿哥還在您這呢,皇上會來的。”
“十四阿哥?”愨惠貴妃走向奶娘懷中正在酣睡的十四阿哥,說:“是啊,我還有十四阿哥。隻要我掌握好十四阿哥這張王牌,我還愁什麼?德妃生了這麼多孩子,兩個兒子都在我和姐姐手中,溫憲公主又在太後那裏。她拿什麼跟我鬥?就算再得皇上的寵愛,也比不過皇上的舐犢情深啊!”
溫憲已經氣得發抖了,舜安顏拍拍溫憲的肩,說:“我們走吧?”
溫憲站了起來,極其淡定地說:“走什麼?”然後大大方方地走進去。
看著屋中的一片狼藉,淡然的向愨惠貴妃行禮:“兒臣參見愨惠母妃,愨惠母妃吉祥。”
舜安顏還在驚魂未定中。
愨惠貴妃看見舜安顏,開心極了。問溫憲:“你們怎麼來了?”
“回母妃的話,您的父親來暢春園了,現在在集鳳軒。皇阿瑪也有些思念母妃了,就讓兒臣和舜安顏一同來請母妃去集鳳軒。”溫憲泰然自若道。
舜安顏已被溫憲的鎮定折服。
愨惠貴妃聽到溫憲說皇上有些思念她,立刻喜上眉梢,說:“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愨惠母妃就先去換身衣服,待會兒去集鳳軒吧。”溫憲說。
愨惠貴妃興衝衝地回了寢室梳妝打扮。
溫憲吩咐道:“還不趕緊把東西收拾了!”
滿屋子的奴才就開始收拾殘局。
舜安顏悄悄地問溫憲:“你沒事吧?”
溫憲淺笑道:“沒事。這種事皇瑪嬤都不知道跟我說了多少回了,早就知道怎麼對待了。”
溫憲表麵雖然風平浪靜,內心卻是波濤洶湧。以前隻是在電視上看見後宮的勾心鬥角,如今親耳聽見後妃的心裏話,心中不免有些驚恐。
溫憲走向奶娘懷中的十四阿哥,看著正在酣睡的他,心中也有了些寬慰。
愨惠貴妃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走了出來,對溫憲和舜安顏說:“走吧。”
溫憲搖搖頭說:“母妃,您和舜安顏先去吧。我想和十四弟單獨待會兒。”
愨惠貴妃對奶娘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對溫憲說:“那好,你早點過去,別讓你皇阿瑪擔心。”然後愨惠貴妃拉起舜安顏的手,微笑著說:“舜安顏,走吧。跟姑姑說說,這些日子家裏怎麼樣?你瑪法身子怎麼樣?”然後就帶著舜安顏去了集鳳軒。
溫憲讓奶娘把十四阿哥抱到房間裏,然後一個人靜靜地看著他。
“十四弟,你快點長大好不好?這皇宮裏太危險了,我一定要想辦法讓你回到額娘身邊。生在皇家的人,注定會成為別人的籌碼。我唯一能為你做的,就是為你爭取足夠的時間,讓你擺脫別人的控製……”溫憲還沒說完,就聽見了外麵花盆翻倒的聲音。
溫憲看了一眼外麵,衝門外說:“進來吧。”
奶娘從容不迫地走了進來,跪下向溫憲請罪:“請公主降罪。”
溫憲站了起來,揮揮手說:“起來吧。是愨惠母妃吩咐的吧?”
奶娘什麼都沒說,隻是默默地低著頭聽候溫憲的發落。
“你不說我也知道。我不是瞎子,我看得見。我不管你怎麼跟母妃回稟,我隻想知道,她對十四弟好不好。”溫憲淡淡地說。
“回公主的話,娘娘對十四阿哥視如己出,並沒有虧待十四阿哥。”奶娘依舊低著頭。
溫憲冷笑一聲,說:“好了,我先去集鳳軒了。照顧好十四阿哥。”
“是。奴婢恭送公主。”
溫憲無力地離開了。
路上,溫憲心想:“視如己出?真是諷刺!這後宮……還真是陰暗,比電視劇還陰暗!看來我真的想得太簡單了。”
現下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溫憲忙了一上午沒吃飯,又來來回回地跑了好幾趟,在觀瀾榭還聽了那樣的一番話,現在體力虛弱得很,於是,她因體力不支暈倒了……